“我现在没有生活，创业就是生活。”一千灵二夜创始人黑小土（本名赵冀延）说，“我现在是早晨出门，（第二天）早晨回家，已经忘记晚上长什么样了。”前一天，他刚刚通宵加班，采访前还需要点根烟提神。但一聊到内容和公司，他就瞬间兴奋起来。
比起PGC模式的内容生产，在创始人黑小土的定义里，一千灵二夜的本质其实是IP孵化公司。目前围绕主人公“真正”，推出了10集的推理剧《真正的脑洞》，形式类似“真人版”柯南。结尾部分开放给粉丝讨论，两天后公布。每周更新一集，每集5-10分钟，上线两个月，全网播放量超过1亿。作为创始人兼影片男主角，黑小土说：“我对这样的成绩已经非常满意了。因为全网发行意味着任何一个视频网站都不会花很多钱推广你的内容。”
截至目前，一千灵二夜的团队成员已经达到10人，其中包括前湖南卫视导演以及从业超过10年的资深编剧。今年九月份，《真正的脑洞》第二季将与一家尚未公布的视频网站合作，以独播的形式上线。体量扩大至20集，并且将更新频率提高至每周两次。未来，黑小土希望将影片主人公“真正”成为IP，通过对网剧、游戏提供IP授权的形式变现，最终推出与之相关的系列剧。“就像《绝命毒师》和衍生剧《风骚律师》之间的关系一样，大家在看《风骚律师》的时候特别期待能在某一集看到毒师出场，如果能与观众形成情感连接，这事儿就特别酷了。”
从PGC领域切入IP孵化
“PGC模式的变现很难。”黑小土坦陈，“所以目前我们也不急于收割粉丝。”
2015年12月，在拿到AC加速器的种子轮投资后，黑小土就开始思考原创内容的方向。最初选择推理向的PGC模式内容制作，是因为发现了市场的空白。“国内缺少这类型的内容，如果能够有优秀的团队一起合作，很容易成为头部内容。”黑小土判断。而前段时间芒果TV自制综艺节目《明星大侦探》的热播，也间接证明了推理、探案是不错的方向。
即便点击量达到一亿，但PGC模式的主要变现逻辑仍然是以点击量换取真金白银，方式以广告植入为主。即便作为这一领域的代表人物，Papi酱的变现方式仍然是传统的贴片+口播广告。这种模式效率很高，但难以做大。而从体量上看，短视频内容又远不及40分钟的网剧和120分钟以上的网大。即便是曾经的爆款《万万没想到》，变现的手段也仍然是花样的广告植入。黑小土也承认这一点：“尽管网剧和网大在内容上存在各种问题，但是在变现的角度上看，直接靠内容付费的模式的确比PGC更高级。”
目前，一千灵二夜的变现方式也是广告植入，合作方包括滴滴出行、纳什空间等。对于变现的难点，黑小土希望先以低成本制作、高频率更新的模式，增加粉丝黏性，打响IP知名度，通过授权的形式变现。最后在累积足够多的粉丝后，推出IP相关衍生品。
但通过衍生品的途径变现和IP孵化本身一样不轻松，本质都在于能否聚集足够多的拥趸。毫无疑问，内容领域是赢家通吃的世界，不论迪士尼推出表情包、毛绒玩具还是主题乐园，都有大批粉丝愿意买单。而如果IP知名度不够，打开衍生品变现的渠道也非常艰难。
而相比起粉丝的数量，一千灵二夜的优势在于粉丝的黏性。《真正的脑洞》并不直接在片尾公布结局，而是两天后揭晓答案，留下悬念的同时激发了观众的推理欲望。“这个短剧不像很多视频，看完就结束了。对于观众来说，起码要看几遍才能找到答案。这是一种内容层面的互动。”黑小土说。而视频网站的评论区中，确实有许多关于剧情的讨论。在知乎中搜索《真正的脑洞》，也有一些关于“真相”的追问。
很穷的团队，如何保证标准化生产？
内容制作领域，最大的难点并不在于推出《伪装者》或者《琅琊榜》这类爆款，而在于如何依靠工业化的体系和生产流程，保证每部作品的质量稳定，平均水平优秀。
“整个内容产业链太长，大家都是靠找名导演、名演员来确保把内容卖出去的。剧本反而随便写写就可以。”黑小土说，“其实宣发的步骤，大家都是差不多的。最终决定能不能被市场认可的，还是内容的质量。”黑小土说，“标准化生产内容，并且保证每集内容质量都在60分以上，是我们团队一开始就设定的目标。
作为一千灵二夜的创始人兼《真正的脑洞》的“男一号”，黑小土很认真地解释，这真的是因为“穷”，在知乎上，编剧的回答也证实了这一点：第一季的全部拍摄都是靠单反完成的，而当时借来拍戏的猫找不到了，剧组整整找了1小时，因为太穷，根本赔不起。而高强度的拍摄也很难找到愿意配合的演员，于是10个人的创业团队，每个人都必须演戏。非科班出身决定了演员在演技有明显瑕疵，有观众指出，剧情设置不错，但演员的演技看得人尴尬症都要犯了。
那么，这样“穷”的剧组是如何实现标准化生产的呢？
首先，组建一个相对小范围的看片群，用来对已经拍完的内容做“内测”。观众要对内容进行打分，8分以上直接发布，6分以下就放弃。“第一集的分数到8.5还是很出乎我的意料，但第二集就只有6分，所以第二集的内容我就直接放弃了，重新写剧本、重新拍。”黑小土说，“这是小体量PGC的好处，但如果一个电影点映之后效果不好，它也必须上。”
其次，团队将每集的拍摄流程拆解，计算每个步骤的时长，保证在7个自然日以内制作完成。“每集从剧本到剪辑完成需要七十多个步骤，我们会对一些耗时比较长的环节预留出时间，确保内容制作完成。”黑小土说。
显然，目前《真正的脑洞》体量仅在10分钟左右，能够比较容易地实现流程化生产。而第二季采取每周更新两次的频率，对于团队来说意味着全新的考验。
商业化的核心在于能否提高天花板
诚然，真正喜欢推理的永远是少部分人，天花板低。即便是《名侦探柯南》的IP养成，也经过了漫长的过程，而互联网的传播或许会提高IP孵化的速度。但基于目前PGC领域里点击量是一切的变现模式，这可能是一笔比较慢的生意。
未来一年内，黑小土计划推出5-8个与《真正的脑洞》相关的独立IP，辐射更广阔的受众。“我们团队基本每天都是凌晨3、4点才下班。”黑小土说，“但就算加班我们看着对方还是会笑出来，特别欢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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