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饭圈女孩涌进相声会馆,德云社就成了DYS48
2018-12-19 07:59

当饭圈女孩涌进相声会馆,德云社就成了DYS48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果壳(ID:Guokr42),作者:雪竹,编辑:Mo,头图来自:视觉中国,为今年张云雷哈尔滨演出。


2018年10月21日,北京展览馆剧场,2700个座位座无虚席。楼上楼下绿色的荧光棒连成一片,间或还有几块亮晶晶的应援牌。


到了演出的末尾。台上人感谢粉丝,说之前在三百人的小剧场都没有几个观众,而他今天来到了北展。话音未落,少女的尖叫声此起彼伏,绿色荧光棒剧烈摇摆。


为了粉丝,演出者要加唱一首。当台上人开始唱,粉丝在台下跟着齐刷刷地大合唱:


并非是儿臣以小犯上


有一位古人也做比方


楚庄王有道施仁政


四境安清守封疆


唱的是评剧《乾坤带》,粉丝们就连结尾七回八转的甩腔都唱得像模像样。


这可不是一般偶像明星的演唱会,而是德云社相声演员张云雷和杨九郎的专场演出现场。


张云雷和搭档杨九郎在北展演出现场 | 新浪微博:@杨九郎L


没错,今天的德云社绝对算得上是偶像团体,还被大家调侃为DYS48。除了张云雷和杨九郎,郭麒麟、孟鹤堂等等都拥有颇为庞大的粉丝群体。机场接拍、演出应援、打榜、个站,饭圈的花样一个都不少。


不光是相声圈,就连电竞圈都逃不掉“被偶像化”的命运。这让不少纯圈外人看得是一头雾水:张云雷长相不赖,可要说他就是帅得让人疯魔了,也没有吧?电竞选手的偶像化有时候让之前的玩家们更摸不到头脑,因为其较为恶劣的工作环境,长期要熬夜、长时间用固定姿势游戏,电竞选手的容貌、体型,经常和同年龄打游戏的小男生一样:近视、BMI偏高或过低,甚至长期不正确的坐姿会显得有点驼背。


S3全球总决赛的冠军SK Telecom T1,左1为Faker | artubr/Flickr


但无论是张云雷,还是像李相赫(Faker)、刘世宇(mlxg)这些一线电竞选手,其实早都在圈子内小有名气。至于硬生生被捧成了偶像,除了饭圈少女有一双善于发现的眼睛,少不了作为传播信息媒介的哔哩哔哩弹幕视频网站(B站)和微博的功劳。


偶像,零距离


今年八月的一天,围笑收到了一条来自黄牛的微信:“姐,张云雷济南场的票,你能不能6700卖回给我?”


围笑前两天买的时候,价格还是5700。而票面价格是1199。饭圈女孩的涌入,令今年张云雷和杨九郎的演出一票难求。刚开始追张云雷的时候,围笑还不懂其中的门道,买票买到过左边的小号。张云雷是逗哏,站在舞台的左边(从观众的角度看),只有买到舞台右边的票才能看到张云雷的正脸。因此,按市场规则办事儿,舞台右边的黄牛票要比左边贵。


除了第一次,围笑再也没买过左边的票。今年6月份才入坑的她,追着张云雷的演出全国飞。光是十一月份就跑了四个城市,哈尔滨(11月3日)、成都(11月10日)、沈阳(11月17日)和邯郸(11月24日)


每次出发去演出的城市,围笑都会买两张和偶像同一班次头等舱的票。“能看到他们在私下最真实的样子。他们都很好,他们俩的感情也是真好。”围笑告诉果壳。


头等舱除了张云雷、杨九郎和经纪人,都是粉丝。围笑发现,在飞机上,动不动就有小姑娘拿着爱马仕的纸袋子给张云雷送去,让他多注意身体。“他收的礼物超级多。Givenchy都拿不出手,至少也得是个Prada、LV才成。我都看傻了。”


不少粉丝送的是T恤。得知张云雷喜欢在大褂里衬一件白色或者黑色的纯色T恤,粉丝便投其所好。传统的大褂里面藏着国际一线大品牌的T恤,就像荧光棒出现在相声会馆一样,矛盾而有趣。


下了飞机,围笑住的酒店也和张云雷同一家。演出当天,在大堂看到张云雷和杨九郎出发去现场了,围笑和老公才会带着器材出发。


围笑用的相机是佳能1DX+70-200镜头(追星必备镜头之一,俗称小白兔),她老公用的是索尼AX2000高清摄像机。两个人一人拍视频,一人拍照片。


围笑拍摄的两人


两个小时的演出,围笑能拍四千多张照片。其中,围笑会挑先出三百多张还不错的,再从这三百多张里挑出五十几张精修、发到微博上。“我还算拍得少的,多的人一场下来能拍一万多张。”围笑说。饶是如此,围笑还是累出了肩周炎。从邯郸回到北京,就去医院做了核磁共振。12月1日,她和老公又追着张云雷去了天津。


每次演出,她都会在微博上发布独家的视频和照片。素材供大家取用,水印和logo会打在不显眼的地方。粉丝们会剪辑围笑拍摄上传的现场、做成安利向或者腐向的视频,也会把张云雷的视频做成合集,方便“享用”。


粉丝安利链条


围笑喜欢上张云雷的契机,是在B站上刷到了一首粉丝为张云雷剪辑的视频,配乐是粉丝为张云雷写的原创曲。她的另一位闺蜜入坑,也是因为拿着她的iPad去厕所,刷了一会儿B站。


晴天也是通过B站的视频粉上张云雷的。那时候她大三下学期,学习的压力、保研的压力令她苦不堪言。为了解压,她点开了粉丝做的相声视频剪辑。然后,就入坑了。


突然有一天,晴天一直看的up主退圈了,不再更新视频。晴天告诉果壳:“当时我就特别放不下,他陪我走过了一段难熬的路,我希望能通过我的努力让更多人看到优秀的他。”


晴天还是学生,没钱买那么贵的票去现场看张云雷,也没有那么贵的设备拍照录像。2017年9月,晴天开始在B站上传张云雷的视频,也顺带着更新德云社其他成员的视频。截止目前,晴天一共更新了超过50000分钟的德云社相声视频。每个视频,她至少看过一遍。


B站搜索张云雷截图


小枣在B站看了晴天上传的视频入了坑。她觉得张云雷长得帅,会唱歌,讲的相声又没那么传统。她喜欢和大家一起在弹幕里夸张云雷的神颜“像仙子”,争做“二奶奶”(张云雷绰号“二爷”,他的粉丝自称“二奶奶”)。为了赞美“九辫”间美好的感情(“九”即杨九郎,“辫”即辫儿哥张云雷),小枣会在Lofter上分享她写的同人文。


围笑、晴天、小枣,都是通过粉丝的二次创造入坑,而不是通过在线看德云社的官方视频、在电视里或者在现场听相声。


B站,积存时间与情感


上一段反复出现的B站,是关键词。被昵称为B站的视频网站哔哩哔哩,特色是悬浮于视频上方的实时评论功能,爱好者称其为“弹幕”。一面看视频,一面看弹幕,是用户着迷于B站的原因之一。


哔哩哔哩弹幕网


从传播学的角度看,B站是一种传播信息的媒介。媒介即讯息,这是媒介环境学派的核心观点。该学派的著名学者麦克卢汉认为,与传播的内容相比,传播的形式——即媒介本身——更重要。任何媒介或技术的讯息,是由它引入的人间事物的尺度变化、速度变化和模式变化。


麦克卢汉认为,媒介或技术是人体的延伸。印刷品是眼睛的延伸,广播是耳朵的延伸,电视是中枢神经的延伸。电视的到来,使得人们不光调动所有感官,还调动整个意识系统去参与媒介。这种延伸带来的强烈刺激对于人的神经系统来说负担过重,会令人陷入麻木的状态。麦克卢汉的学生波兹曼正是在此基础上,写出了那本著名的《娱乐至死》。


图 |《马男波杰克》


那么,承载了粉丝热烈情感的B站弹幕视频呢?


B站弹幕视频至少融合了三种观看场景:传统的客厅观看——几个人一起,一面看一面聊天扯淡及时品评视频内容;影院场景的观看——兴趣一致的数百或者数千观众坐在一起,但不允许大声喧哗;在线视频的观看——个人观看,随时随地。


既是单向的,又是互动的;既是单人的,又是群体的。更关键的是,弹幕间的交流,不是沿着线性时间展开,而是在积存时间。两个一前一后构成对话关系的弹幕,可能前后时间相差了几天、几个月、甚至几年。即使发弹幕的当事人变了心,观看时所抒发的情感得以在弹幕中保留。日积月累的结果,是一个带有弹幕的视频凝聚了一代又一代观看者的情感。


曾经喜欢过、现在仍喜欢张云雷的人都有可能看到这条视频。而入了坑的粉丝们,通过刷视频、刷弹幕被现役或退役粉丝的情绪感染,不断巩固和强化对偶像的情感。


B站视频截图


最近,围笑在和B站“撕”。B站总屏蔽围笑的视频,认定围笑上传的整场相声演出侵权(德云社现场演出的视频版权都在优酷)。围笑则认为,许多人用她的视频剪辑的片段都能在B站上播放,为什么她是视频的所有者,反而会侵权。B站的客服专门打电话给她解释,让她理解B站的工作,围笑表示不妥协:“B站太重要了,不能丢。”


B站也是晴天主要的活动领域。因为B站不会要求活跃度,不会像微博一样得打卡,得刷话题保持活跃度。她觉得,这样会令她的喜欢更持久一些。晴天说:“在微博超话上,总有些事儿不得不掺合。我控制不好自己和饭圈的距离,所以选择了逃避。”


微博超话,不间断的强刺激


提到饭圈“宝典”,就不得不提微博的超级话题。超级话题是微博里的兴趣内容社区,一款将话题模式和社区属性相结合的产品。超级话题只会显示带有该话题标签的微博内容。一进入微博张云雷的超级话题,粉丝就能立刻被张云雷的信息包围,不受庞杂的无关信息干扰。


张云雷超话截图


微博超话有签到的功能,签到的次数越多,在超话中等级越高。粉丝人数越多、粉丝发微博的数量越多、粉丝活跃度越多,明星在超级话题上的排名就越靠前。因而,不少明星的官方或非官方粉丝团都有硬性规定:想加入粉丝团,必须每天要在超话里发XX条微博。或者,超级话题的活跃度超过XX,才有资格申请加入粉丝团;而加入了粉丝团,能独享某些优待。比如,张云雷的粉丝团成员可以团购演出票,价格虽然不可能便宜,不过座位都相当不错(能看到张云雷的正脸)


粉丝在意超级话题,因为超级话题对偶像明星来说很重要。超话的阅读量、发帖量、粉丝数能从一定程度上证明偶像带流量的能力,这是广告商在意的指标。


张云雷超话团队管理规范 | 新浪微博:@小辫儿张云雷粉丝团


超级话题有些类似于超女时代粉丝聚集地——百度贴吧。和贴吧不同的是,超级话题除了社交属性强得多之外,信息的暴露程度也比贴吧更甚。


百度贴吧里的帖子要点进去才能看到内容,想看到其他的内容得先退出原来的帖子,再点进去另一个帖子。微博超级话题,内容都“裸露”在外,使用者扫一眼就能看个大概。句子精短、分行频繁的彩虹屁,精心PS后的美照,缓冲几秒就能看的短小视频,只要向下滑,看不尽的内容就会不断涌现。


视觉上不间断的强刺激会带来什么?浸入式的体验,麻木甚至恍神的状态。


微博截图


自产自消


借助B站和微博超级话题,饭圈女孩生产、创作、观看、参与,最终达到了娱乐产业对粉丝的要求——消费。


以前,只有主流的传统媒体才有发布视频的渠道与资格。现在,任何一个粉丝都拥有发布的渠道。张云雷和杨九郎演完一个节目后,会暂时下台休息,由一组助演的相声演员顶上。这时,绝大多数前排的粉丝都低着头,专注于手头的事儿:挑图、把照片从相机传到手机里、用美图软件修图,然后立刻传到微博上。粉丝放出来的照片,决不允许偶像脸上有斑点、青春痘和赘肉。


演出结束后,粉丝有了新的视频音频和图片素材,着手二次创作。有人剪整场精华,有人剪MV,有人剪搭档两人间的互动。其他粉丝在B站上看到了二次创作的成品,又一次确认或升华了对偶像的爱。


粉丝自制表情包 | 德云社


以前,宣传推广都是专门的公司在做。现在,粉丝主动伸手介入这部分工作。经纪公司所谓的宣传、推广和形象维护,也不过是发几条微博、买几个大V转发、买几块广告牌,粉丝也能做到。


粉丝吹出来的彩虹屁比公司的文案更具感染力;粉丝刷票、反黑、控评、撕对家粉丝的气势和战斗力要比经纪公司惊人得多。在为偶像做宣传推广的同时,粉丝一方面通过发微博参与超话的个体行为为群体社区做了贡献,巩固了信仰;另一方面,粉丝发出的微博成为了强化其他粉丝信仰的刺激源。


至于实体广告,基本上国内外知名的LED屏幕饭圈女孩都买过一遍了,以至于帮饭圈女孩买广告成了一门生意。围笑和几个同好想在张云雷过生日的时候,给他买登机牌背后的广告作为生日礼物。于是,她们联系上了张云雷的经纪人,希望拿到张云雷肖像的使用权。张云雷的经纪人得知后,问她们能不能买公交车站的广告,这样能让更多的人看到张云雷。围笑说:“人家有要求,我们想想也就听了。”


张云雷杨九郎即将到来的青岛专场,粉丝也做了车站应援 | 新浪微博:@宝蓝馅儿的团子


圈里圈外


如果没有饭圈女孩,张云雷会不会红?


答案多半是会。


作为德云女孩,麦麦对德云社的一举一动都很留意。麦麦说:“只要注意观察,就能发现老郭想捧谁。从去年开始,老郭就在捧张云雷。他在相声圈已经积累了不少粉丝。”


曾在天津电视台做过曲艺节目的飘飘表示,郭德纲想捧的人,是能捧红的。“可张云雷红成这样,估计老郭都料不到。如果老郭懂饭圈这一套,当年捧小岳岳哪用这么费劲?”



如果没有饭圈女孩,张云雷会不会成为偶像?


答案是不会。


作为相声演员的张云雷和作为偶像的张云雷之间的区别,大概就是徐峥和山争哥哥的区别。


今年《我不是药神》火爆上映的时候,有人在兔区对徐峥发出质疑:


兔区是晋江文学城的在线匿名论坛。兔区和八组,即原豆瓣八卦来了小组、现豆瓣鹅组,堪称八卦爆料的两大重镇


看不过眼的人民群众,在微博超话里刷起了“山争哥哥”,为自家爱豆疯狂打call。通过粉丝仅仅一天的努力,徐峥的超级话题阅读量超过了5亿,帖子5200个,粉丝数2.3万。


饭圈女孩喜欢吹自家偶像的颜值,山争哥哥的颜就是“什么神仙下凡……是天蓬元帅”;饭圈女孩喜欢突出自己对偶像的重要性,于是乎,“哥哥头发都没了,他只有我们了”;饭圈女孩喜欢称自己的偶像是“人间仙子”,山争哥哥就成了“人间卤蛋”。


山争哥哥彩虹屁 | 新浪微博:@吃瓜姐妹社


顺带地,“三水哥哥”黄渤是人间柴犬,“三石哥哥”黄磊是人间灶王爷,再加上“雨田哥哥”孙红雷,四个人被称为“中年四子”。


徐峥在接受娱乐媒体采访的时候,显然还没弄明白“山争哥哥”是怎么回事。他说,这是个拨乱反正的过程,因为很多人误以为他的名字是“铮”。


圈里圈外,两个世界。


山争哥哥当然是戏谑的说法,可在这一过程中饭圈女孩的反应之迅速、动作之敏捷,都说明饭圈已经形成了一套成熟的话语体系和运作机制。饭圈女孩“钦定”哪个名人或明星是偶像,他就是。


“叔圈101”


当饭圈女孩把饭圈的逻辑引入德云社,张云雷就成了偶像。


郭德纲曾对“偶像张云雷”说:“相声说成这样,你也是欺了祖了。”


对于“偶像张云雷”,张云雷自己说:“我没有走偶像路线,都是她们给我定的。”


爱,是我们贫贱的标志


作家王小波在《明星与癫狂》中写道:“追星族常常有计划、有预谋地发一场癫狂,何时何地发作、发多久、发到什么程度、为此花费多少代价,都该由那些人自己来决定。”


看电竞的粉丝挑中了刘世宇,他就成了偶像;看乒乓球的粉丝挑中了张继科,他也成了偶像;看言情小说的粉丝挑中了沈肯尼和沈煜伦,他俩就成了偶像。除了乒乓球的国民度实在太高,刘世宇、沈肯尼和沈煜伦的名字,圈外的人听都没听过。


沈煜伦的粉丝指责江南刷榜 | 新浪微博:@和菜头


铁打的粉丝,流水的偶像。以前只有出现在电视机里的人,才有成名的资格。如今,无论是明星还是粉丝,都出现在B站上,在微博中。网络媒介的特性给了每个人成名的机会。那么,至于偶像是说相声的,还是玩游戏的,似乎没那么重要。反正都是狗现场、剪视频、刷微博。反正追星流程是一样的,使用的工具是一样的,发布的平台也是一样的——只要能从偶像身上得到需要的东西。


从超女时代起一直在做粉丝文化研究的厦门大学中文系助理教授杨玲告诉果壳,粉丝对于偶像的情感,有“类似宗教”的成分在。“饭圈文化其实还是在宣扬普世价值观。粉丝吹出来的彩虹屁,一定是积极向上的。粉丝强调偶像有多努力也好,强调多有才华也好,都是些被公认为美好的东西。”


文化学者桑德沃斯认为,粉丝追逐明星,展示了自己的欲望和想象。粉丝内化了名人与明星的特质,让他们成为我们自己在想象中的一部分。通过追捧和抬高偶像,我们得到自我的确证。


围笑以前曾追拍过李宇春。2005年,奥运会吉祥物发布会,是她和老公拍的第一场李宇春的活动。那时候,北京的宽带还只有64k,一个几百兆的视频得传一整晚。现在,“李宇春去戛纳了,不需要我了”,她转向了更需要她的张云雷。


小枣追过一段时间国家乒乓球男队。追了一段时间张云雷,她发现张云雷的“毒唯”粉丝不但吹捧张云雷,还踩德云社的其他元老。她脱粉了,成了德云社的“社粉”。


飘飘是把“努力努力再努力”写到微博昵称里的张艺兴的女友粉,但她还是郭麒麟的妈妈粉。看着郭麒麟从一个小胖子瘦身成现在的模样,她觉得“挺励志的”。


知名粉丝文化学者亨利·詹金斯认为,我们需要接受一个事实:粉丝身上有一些核心需求,而这些核心需求是目前被主流价值观和议程所主导的正规机构所无法满足的。面对不得解脱的现实,粉丝社群为参与者提供了生存下去所必需的社会资本或自尊。


注:

1. 围笑、晴天、小枣、麦麦、飘飘皆为匿名,感谢资深相声爱好者窗窗对本文的支持。

2. “爱,是我们贫贱的标志”,引自西蒙娜·薇依《源于期待》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果壳(ID:Guokr42),作者:雪竹,编辑:Mo,头图来自:视觉中国,为今年张云雷哈尔滨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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