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上海读国际学校
2018-12-20 09:06

在上海读国际学校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叁里河(Sanlihe1),作者:星爸爸


上海美国外籍人员子女学校(SAS)校长 Marcel Gauthier 曾经把上海称作是“教育界的麦加”。


根据国际教育平台新学说的统计,通过各类认证的国际学校数量在上海约有 110 所。同时,英国教育调研机构 ISC 的数据称中国有约 48.9 万名国际学校注册学生,超过六成为中国国籍。


其中,在上海有 4.1 万名中国学生就读于“中国人兴办的私立学校”,平均学费为 17229 美元,绝大多数以同时提供中外课程的国际双语学校为主。


1990 年代,为了平衡中小学教育资源、缓解民办学校起步难的问题,上海市允许一批公办中小学成为转制学校,即保留公办校在政策上的待遇,在招生和收费的运营层面上又有民办的灵活性。


随后出现的转制潮,催生了一大批优质的诸如协和这样的民办教育品牌,覆盖了小初高和学龄前的适龄人群,为之后上海市领先全国的民办教育发展和群众接受度打下了基础,也为眼下魔都兴起的国际学校和双语教育埋下伏笔。


如今的上海,不管是没有本地户口,只能寻求私校的外地人;是准备送小孩留学的中产家长;是不差钱,只想给孩子最好的富裕阶层;还是国外回来的海归或者外企高管,从公办到私立、高考到留学,体制内和体制外,各种国际学校可以说是总有一款适合你。


1


在上海,被家长们普遍讨论的国际学校可以分为三类。


首先是最初为了给外交人员和外企外资机构人员子女提供教育的“外派人员学校 expat school” 。此类学校是真正意义上的国际学校,开始只接受合法居留的外籍人员或港澳台人员子女就读,后又逐渐接受中国公民境外出生的子女和持有国外永居身份的公民就读,目前共有 21 所。


由美国驻上海大使馆在上世纪二十年代创办的上海美国外籍人员子女学校 (SAS),毋庸置疑是外籍学校头牌。“在上海的国际学校里 waiting list 是最长的。”知乎专栏 SuperMom 的一个受访者说。


原先名为上海美国学校的 SAS,在去年三月份起按照教育部文件的要求和所有同类学校一并采用以“上海”开头“外籍人员子女学校”结尾的命名形式,例如上海日本人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和上海不列颠英国外籍人员子女学校。


外籍子女学校的教学完全走对口国家路线,美国学校用美国体系、日本学校用日本体系,澳大利亚学校用澳洲体系。在学费方面,外籍子女学校对收费项目和标准有自主权,一学年基本学费通常在 20~30 万元之间,但实际成本,根据家长计算,还需要在学费基础上再加 10 万元左右,后加的是包含校车和课外活动在内的专项杂费。


以 SAS 为例,其小学阶段( K~5 )的年费为 246500 元,初中阶段(6~8)为 252000元,高中阶段(9~12)则为 263500 元。虽然官网未公示夏令营等活动费用,保守估计按 5 万计算,加上 3 万多元建设费和每学期 8400 元校车费,一年开支超过 30 万元算是正常水平。


外籍学校在上海的发展轨迹和上世纪末外资企业在上海的高速发展重合,上海市教育发展委员会 2016 年发布的白皮书是这样写的:


“作为在沪八成的外籍学生的就学选择,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包括本地学校国际部)的发展历程始自 20 世纪‘改革开放’时期至今已有 30 余年……正是上海市教育开放与城市国际化发展进程的缩影。”


在学费之外,家庭也是学生的资本,学校会考察家长的情况。“时间和精力兼得的家长才是好家长。为了配合学校的教育理念和教学安排,家长有时间来参与这些活动,显得很重要。”上面那位接受 SuperMom 采访的妈妈说。


富裕的家和勤奋的妈是标配,幸运的是,T 都具备了。


T 就读于一家提供 IB 课程的外籍学校,他爸爸“不希望孩子接受无差异化的传统教育”,所以在 T 两岁时就全家移民香港,以香港护照就读外籍子女学校。


IB 全称为国际预科证书课程 (International Baccalaureate Diploma Programme),其高中阶段相当于国内的高二高三,而最基础的层级 PYP 则对应着小学一至五年级。


IB 课程包含三个核心课程和六个组别的学科选择,必修核心课程包括知识理论、拓展论文和社会实践,六个组别又包括母语、第二语言、个人与社会学、实验科学、数学和计算机以及可选修的艺术。各组别下又分不同学科,不再赘述。


对于 T 来说,虽然这个阶段的主要目的在于培养学习兴趣,但是要认真完成项目,即使是以合格的要求来做也已经是很高的要求。基本上这是一个家长和学生共同学习的过程,如果没有英语等必要的技能支撑,家长在辅导小孩时恐怕会更容易抓狂。


T 妈在家全职带娃,除了包办生活之外,还陪伴孩子完成每一项家庭作业和课外活动,另外兼带中文辅导。同班同学的家长也会给孩子另外报中文补习班,但 T 妈却选择靠自己日日渗透,包括读书写字、诗书礼仪、文化历史。“英文好的孩子往往排斥读写方块字”,于是在一年级的时候,她就提前紧抓中文。


现在,据 T 妈说,孩子的中文能够跟得上公立学校的水平。


除此之外,由于本身英文水平不高,T 妈还必须见缝插针地给自己补习英语,加上频繁的课外活动,她认为上国际学校的家庭必须有一方需要全职带娃。“国际学校的妈妈们有一大半是不工作的。”在邮件中她告诉我。


这一切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小 T 目前的教育支出一年 35 万以上,其中学费 15 万,钢琴 3 万~4 万,棒球 2 万,英语数学补习各 2 万,再加上暑期海外夏令营 6 万~8 万。


“这些钱并没有对家庭造成很大的负担。”T 妈说,“国际学校不是生活必需品,而是奢侈品。”


她会提到这一点是因为在论坛上分享育儿经验时,另一名网友发出了强烈的质疑,她/他认为这种育儿方式会给经济能力不足的家庭起到示范作用:“国际学校就是有钱人玩的游戏”。


2


外籍子女学校无疑是国际学校里的第一梯队,但从新学说的统计来看,本来就只占整体份额 15% 的外籍子女学校,在绝对数量和学生人数上正在进入下行趋势。



相比去年,作为国际学校源头的外籍学校下降了 5 家。华尔街日报一篇讲述“美国企业家打道回府”的文章中提到,上海 SAS 的注册学生人数比五年前的高峰期减少了 17%。


面向来沪外籍人士的门户网站 SmartShanghai 也表示,2016 年之后第一代赴沪拓展业务的外籍高管开始回国,同时海归回流取代前者,外籍子女学校的客群结构开始产生改变,亚裔面孔开始增多。


无论是在 mitbbs 和北美华人论坛,还是家长帮或千帆育儿这种国内社区,咨询海归子女回国就读的帖子已经不算少见。一名正在考察国际学校的家长说:“黄皮肤黑头发的小孩居多。” 一些不成熟的家长会把外国人的多少当作评判标准之一,包括外国教师和学生的人数,“人少了显得不专业”。


虽然仍有新的外国人补充,但随着这个群体整体经济水平的下降,更具性价比的民办学校和公立国际部正在成为收费昂贵的外籍学校的替代品。


这种趋势也在其它迅速崛起的地区上演。在阿联酋,根据国际教育调研机构 ISC 的统计,截止到今年五月有约 64 万在读国际学校学生,为全球市场之最。其中绝大以油气领域的外国驻派公司员工子女为主,但随着超高收入员工的回流,中端私立学校成为市场主力只是时间问题。


沪上国际学校的第二种就是民办双语国际学校了。


新学说引用了五月份海南省教育厅对国际学校做出的定义:“以中国公民为主要招生对象,以出国留学为目的学校......外籍人员子女学校指的是招收外籍子女的学校。”综合此定义与教育部对外籍子女学校命名的规定,可以预见,往后民办双语将成为国际学校的代名词。


民办双语学校这几年来备受家长追捧,中产群体扩大叠加政策利好使其在过去几年里迎来了一个小爆发期。从上世纪末以外籍人员子女学校为主,到 2000~2010 年间靠公立学校国际部推动增长,再到 2010 之后至今,民办国际学校接过了国际教育市场扩张的大棒。


与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只认国籍或永居的招生政策不同,民办国际学校一般实行双轨办学的制度,在 K12 阶段同时提供国家大纲标准课程和国外课程,高中开始为以出国留学为目标的学生提供 A-level 和 AP 等被国外主流大学接受的标准国际课程。招生政策上,民办同样是双管齐下,双语部招国内学生,国际部则走外籍子女学校的路子。


依照国内外部门的不同的收费标准,此类学校年费一般在 15 万~20 万之间。就拿闹出烂番茄事件的上海市民办中芯学校来说,其官网上中文部 18/19 学期新生费用为小初高分别 26500 元、30000 元和 48000 元;英文部对应为 54000 元、58000 元和 62000 元。


当然,也有在收费和招生上均走向贵族化的学校,比如大名鼎鼎的包玉刚实验学校。包校收费情况大致是民办学校的顶格价位:小初高 15 万~20 万元,同样不包括各种专项杂费,与外籍子女学校已经相差无几。因为出色的办学成绩和明星家长,像这样的学校已经逐渐成为求学家长口中的传说,“XXX 的子女就在哪哪上学”,“里面的人非富即贵”,“花了几十万 ,连门都进不了”已经成了谈到名校时的必备句式了。


在家长心里,学校是分了层的。上周被竞相传看的《中产阶级上个小学有多难》一文中,有位妈妈打了个比方:


“第一梯队学校好比爱马仕和 Delvaux,第二梯队是普达拉和 LV,第三梯队就是 MK 和 Coach,你自己也会在力所能及范围里买一只最好的包吧,何况是给小孩选学校呢?”


这个比喻很棒,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买一只心爱的包没什么不好的,不过买包最痛苦的不是买不起,而是续不上第二个、第三个、第 n 个。


层次高的学校里要“续”的费用也多,像包校这种明星学校,一票难求的面试入场券就需要上百万元。据网上分享的一则家长群消息,有家长为了面试机会向包玉刚基金捐赠了 200 万元。包校官网显示,目前已举办的三届基金共筹得 1700 万元资金,最新一期参与率达 89.5%。


几百万的门槛虽然只是个例,也足够代表富裕人群和普通家庭在精英教育承担能力上的巨大差距。


上国际学校的姿势不同,得到的体验也不同。一个靠家里关系打条子进了上海某个著名国际学校的网友就发帖抱怨,虽然两夫妻合力能够承担儿子的学费,但一到家长会和学校活动,看着门口成排的豪车,总怕“孩子心里会自卑,是不是以后应该租个车去”。


即使是可负担性较高的普通国际学校,按最保守的 10 万元上下一年学费、从高一开始进行留学规划(目前已经有很多家长从小学就开始规划)来计算,一个国际学校学生念完国外本科也需要超过 200 万元了。


在家长帮上有个名为“儿子申请美本路上的点点滴滴”的帖子,一个自称属于是“美本工薪父母”的网友从今年 3 月份起为高一的儿子记录申请美国本科的过程。


在他罗列出来的将要支出的项目中,包括了 SAT 培训费 48000 元,高中学费 45000 元 x 5,两次美国旅行和夏校 13000 元以及出国考 SAT 费用 30000 元等,总共 473000 多元。


“今后再负担美国本科 4 年……差不多还要准备 150 万……卖一套房子吧。”这种“砸锅卖铁”的尴尬被隐藏在光鲜的表面之下,从跟贴的情况看,这么做的家庭不在少数。


3


中西文化路线的选择,也是困扰很多家长的问题。


2016 年的时候,“中国三明治”创始人李梓新连写了两篇关于北京上海两地家长在当年“小升初”乱局中被裹挟前进的境遇。在《上海小升初的五道光谱》一文中,他给上海家庭画出了由中式向西式教育过渡的五条路线。



即使对于上了国际学校,一心要走国际路线的家庭,目标实现过程也同样存在中西孰优孰劣的问题。


“国内教育在基础阶段比西式教育更好”的观念深入人心,先在中式教育下打好基础,上了初中或者高中之后转向国际课程,再直申美国大学是很多家长心中的完美线路。


但是因为受到课程体系、教育方式和学籍等因素的限制,在中西两条路线之间互相切换的成本不但需要用金钱来承担,有时候还要付出时间和社交成本。


一名准备带六岁的儿子回国上小学的朋友,正在上海美国外籍人员子女学校和上海中学国际部之间犹豫不决。他自己研究了一下,去美国学校的一切条件都很成熟,无论是孩子国籍还是语言都不成问题,明年回国之后就能直接入学。


但是他又偏向于先中式打基础再西式自由学习的培养方案,这样的问题是,由于小儿子的中文基础可能没有国内同龄人好,去上中国际部读书可能又要多花点时间补习中文。


“可是这样子和同龄小孩一比,Vincent 可能要晚个一年半载入学了。”他说。


对中式教育的执着,是很多年轻父母共通之处,这点连已经身在国外的移民一代也很常见。在家长群和网上论坛内,经常看见华裔父母询问如何给儿女择校的问题,也时常见到移民华人带着子女回沪读国际小学的例子。国内教育选择的多样性也吸引了相当一部分入了外籍的华裔父母,带着子女回国接受 K12 阶段的教育。


小 O 就是一例。O 妈是中国人,而 O 爸则是荷兰人,这对大学里的恋人在生下儿子后就决定回国接受教育,因为“想有一个身份认同”。目前,5 岁的小 O 就读于杭州一家港资国际幼儿园,一年学费大概在 15 万左右。O 妈则自己开办了语文和英语辅导班,她打算以后让儿子上双语学校,而不是外籍子女学校。


中文教学一直是国际学校的薄弱一环。


首先从学校角度来说,生源背景差异大、文化水平多样化,使得学校很难提供一个普适的中文教学方案。在《上海国际学校中文教育的现存问题与优化路径》一文中,作者调查了耀中国际学校发现,其生源来自 40 多个国家,而上中国际部的学生则来自 65 个国家地区,其中 30% 左右为包括华裔在的美国籍,30% 左右为港澳台学生,剩余分别为 20% 日韩裔及 10% 其它国家。


此外,由于不参加高考和最终前往国外留学等原因,中文工具在学习中的重要性降低,进而影响了学生使用和练习中文课程的主动性和积极性。


在乎这点的家长们积极地分享着自己制定的公转私、国际转国内和体制内体制外转换的“攻略”。


上海第三种国际学校类型则是公立学校国际部,也是可负担性最高的国际学校类型,作为代表的有上海中学国际部和复旦附中国际部等。


公立国际部的招生范围仅限外籍人士和港澳台人士子女,在教学体系上,国际部也向外籍子女学校靠拢,提供主流认证课程。收费方面,公立学校国际部一般收取 10 万元左右的年费。


在此基础上,还有一种可算是介于公办国际部和民办双语之间的 21 所国际课程试点班。根据上海市规定,目前有 10 所公办学校、10 所民办学校以及一家中外合作办学校被列入这个名单。


按照规定,报考这 21 所国际班需要达到中考规定录取线,加上人数限制,公立学校的录取难度高于多数民办。试点班的重点在中外融合,就读这些学校的学生既可以参加国内高考也可以选择出国留学,相对于其他几大类学校“非黑即白”的路径,他们相当于是有了两条路可选。


对于纠结中西路线和体制内体制外这种问题的家长来说,进入这 21 所学校国际世纪班可以算是比较好的选择。但是公办学校对户籍和成绩有要求,民办学校又有对资金的要求,更何况全部都是上海家长挤破头都想进去的学校,对大部分人来说不存在来回切换的可能性。


体制内,体制外,千军万马过独木桥的高考和费时费钱又难以保证回报的留学,没有一条路是轻松的,房子、票子和条子总得有一样。这种前提下,上海的国际学校还提供了几乎市面上所有的主流国际课程,其中除 A-level、AP 和 IB 这三大高中以外,仅就英语而言还有加拿大 BC 省课程和澳大利亚课程等针对性更强的选择。


就像上面提到的小 T 一样,如果再把课程的选择和学习成本计算在内,即使再拎得清的家长也会挠挠头,而上面提到的问题也仅是国际学校择校难题中的一小部分而已。


有些人在中式和西式教育之间犹豫不决,有些人被经济成本所困扰,另外一群人又被纷繁复杂的课程体系和背后的求学路径“搞得头晕目眩”。


李梓新在五道光谱里写道:“儿童教育的精英化趋势和由之所带来的问题,是在新近一二十年登上中国舞台的新中产阶级以前从未碰到的问题。”而下一代教育又是能同时牵动户籍、房产、政策和家长自身水平的问题。


所以,即使和农村同胞相比,在教育资源上有了后者无法企及的优势,在错综复杂的环境下,作为买方的城市中产仍然是教育集团面前的弱势。


是的,和农村同胞相比,教育上的贫富差距一直存在


根据北大教育财政科学研究所三月份发布的 2017 年中国教育财政家庭调查结果,2016 年下班学期和 2017 上半学期,全国学前和家庭教育阶段家庭教育总支出约为 1.9 万亿元,占 2016 年 GDP 的 2.48%。


在区域对比上,城镇家庭在各学龄阶段的平均支出水平上不出意外地要高于农村。



而在城镇内部,按照一二三线城市划分,一线城市每名学生每年给家庭教育带来的支出是 1.68 万元,二线城市为 1.12 万元,其他城市则为 7030 元。


数据是会“骗人”的,一线城市的生均教育支出 1.68 万,可能只够支付上海国际学校一年的校车费用而已。


事实上,上海国际学校的就读成本已经连续两年站上了世界之巅。根据 international Schools Database 的统计,2018 年上海国际学校收费排在全球首位,为每月 2744 美元,北京以 2519 美元位居第二。洛桑、苏黎和多伦多等城市依次后排。


当贫困地区的家庭希望通过苦读的老路子改变命运的时候,大城市里的新中产却在试图使自己不掉队的同时挤入一个新的阶层。


而就像李梓新所说,新中产从自身奋斗过程总结出来的名校换好工作的路径、对成功和精英化过于一刀切的评判标准,还将继续导致部分家长在子女教育上存在“不计成本投入”和“输不起”的冲突。留学这种看似开明的决定,其实很多时候都只是把“清华北大”放在了国外而已。


从好的一面来说,这是对教育的重视,给子女更好更高的平台;从反面来说,家长过早放弃自己,转而把加倍甚至超出承受范围的资源投入到下一代身上。一旦几年后到达了周期尾端,“失败投资”集中出现的时候,很难想象会对家庭关系产生怎样的影响。


前几天,一个朋友跟着去参观杭州上海世界外国语学校的新生面试,回来之后他说:“别的小孩光简历就有这么厚(他用拇指和食指比出了大概十几页纸的厚度)。”回来之后,本来抱着“小学之前快乐成长”态度的他,立刻给女儿报了几个补习班,“赶在明年也有点内容去写简历”。


很多时候,至少在教育上,所谓焦虑都是中产阶级在“自产自销”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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