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人热爱“萌”,其实是为了平衡压抑
2019-02-17 19:35

日本人热爱“萌”,其实是为了平衡压抑

Photo by AC De Leon on Unsplash,打破次元壁的事,总是喜闻乐见的。在看理APP上分别开设了音频节目的两位主讲人,一位是讲日本哲学的教授徐英瑾(《暧昧:给日本脑洞一个哲学解释》,复旦大学哲学学院教授,哲学博士,曾赴意大利罗马慈幼大学、美国圣母大学、加尔文大学访学,上海哲学界目前唯一“全国优秀博士论文”获得者),一位是讲中国民谣的电台主持相征(《中国民谣小史》,独立电台“大内密谈”创始人、主播。曾任华纳、环球等国际唱片公司中国区市场总监,亦是资深乐迷)


就在道长做客大内密谈不久之后,没想到徐老师也去了,这样两位“风马牛不相及”的人物,偏偏凑在一起聊天,聊的还是动漫,可是竟然也不觉尴尬,反而是侃侃而谈——从宅文化聊到了不对称的美感,从萌系少女聊到了灵魂亲和力,从《进击的巨人》聊到了军国主义,从《死亡笔记》聊到了社交压力……


是不是一头雾水?但相当有意思,推荐一读。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看理想(ikanlixiang),作者:相征、徐英瑾,大内密谈vol.643。


相征:您为什么会想到要在日本的哲学体系当中做一些这种课程?


徐英瑾:我觉得日本哲学它是没有被怎么开垦的一个领域,你说中国人离日本那么近,我们和它渊源那么深,除了中国和新加坡以外,世界上有另外一个国家是汉字国家吗?


相征:所以日本的哲学体系是跟中国有类似吗?


徐英瑾:其实我们亏欠了日本智商上的一些债,怎么说呢?因为“哲学”这两个词,是日本哲学家西周把它转过来的。除此之外,我们现在大量的哲学术语都是日本人倒腾出来的,什么美学、认识论……


从某种意义上说,西洋的东西,它的汉字化的第一波浪潮是日本人完成的。然后我们再到日本留学,把它汉字化的那些成果拿下来了。这就说明日本人对于汉字的组合功夫还是非常了得的。


为什么和严复先生自创的那些汉字翻译相比,日式的翻译能够在中国传播学的竞争中获得胜利?这是有道理的。


举个例子,freedom,日本人写成“自由”,这个词严复先生翻译成“群己权界”,就是群体和个体之间的界限划清楚了,这叫自由。听上去还是有道理的,但难记。五四青年运动,反对北洋政府,一喊口号“为了自由”,他没喊“为了群己权界”。


用萌文化来平衡压抑


相征:所以今天我会有很多跟日本相关的问题跟徐教授探讨一下,比如说我特别喜欢《新世纪福音战士》,我们看到以EVA为代表的无数少年少女在拯救人类、拯救世界。少年都一个个特别瘦,少女一个个特别萌,那么柔弱的人,他们却在拯救世界,为什么日本经常有这样的主题?



徐英瑾:这有很多因素在促成,日本的文化有强烈的萌化现象。现在的日本自卫队,他有时候为了吸引更多的人参加,会在日本的美制战斗机的机翼上喷绘非常卡哇伊的图像,垂直尾翼上画一个萌娘或者是什么动漫人物。


因为他们做了个统计,宅男的群体和可能参加自卫队的群体之间有一个小小的交集,所以要吸引他们来。自卫队的军官在进行军事表演的时候,为了吸引民众来,都会穿上很萌的衣服,脑袋上套很萌的头套来吸引。


这和日本等级森严的科层文化又构成了一种反差。人长时间生活在这种文化的状态下,在很大程度上他心里会有压抑,所以日本文化界又发育出了一种与之平衡的力量,通过萌文化来舒解大家的压力。



你跑到东京马路上一看,这男职员女职员穿的都一样,像黑客帝国,同时又是一个世界著名的动漫大国,在动漫大国里面你看到了充足的个性。


另外一个,日本文化喜欢不对称,会在不对称里找到一种美感。年轻人没什么社会资源,却敢于挑衅强大的体系,在很大程度上给大家一种强大的美感。


你看像《半泽直树》这部电视剧为什么在日本有40%的收视率?因为没权没势的一个银行中层科员想挑战整个银行体系,一个人和世界的战争太痛快了。



相征:我们经常看一些日剧里面,我不知道是不是有夸张,就感觉在一个公司里边,职员之间的等级之森严,你见到你的上级,你恨不得给人跪下,这是真实的社会状况吗?


徐英瑾:我和我仅有的日本朋友接触,并没发现像电视剧描写的那么夸张。


在日本,可爱是女孩的灵魂


相征:您会不会觉得日本的这些动漫产业所产生出来的那种萌系少女的形象,是一种对于男性的谄媚?



徐英瑾:在日本说女孩子漂亮,可不是一个很高的赞美。你要说卡哇伊,卡哇伊就是可爱、萌,这是对女生的一个赞美。和中国人不一样,中国人不会认为可爱要比美丽更重要。


相征:对,中国都觉得说,我说你可爱,你就说,什么意思?你说我长得不够好看?


徐英瑾:日本人会倒过来想,他会觉得,你一天到晚说我漂亮,意思是说我缺乏灵魂亲和力?



相征:可爱就灵魂了吗?


徐英瑾:对,因为可爱是内外兼修。所以在这里日本的价值观和我们的不一样,当然漂亮女孩在哪都喜欢,这是毫无疑问的,但他们的偏重是不一样,所以在很大程度上,日本女性整容的比例应该没有韩星那么高。当然我不想贬低韩国,但我在首尔走路的时候心里很怕。


相征:为什么呢?


徐英瑾:因为我觉得这不是个真的城市。怎么都这么漂亮?怎么可以都这么漂亮?


相征:关键是韩国漂亮得很单一。不过要说日本,其实一些女明星她也会整容,但她是更个性化地整。另外一方面她可能整得非常慢,花个十年时间慢慢整,慢慢让自己变好看了,让大家都慢慢能接受她的变化。


徐英瑾:客观上,日本女孩子有罗圈腿的比较多,走可爱路线比较合适。韩国毕竟人种不一样,比较高,所以韩国女孩子可以把自己整得更欧美,她们自然条件比较好。其实这就是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有什么自然条件吃什么饭。


日本的女性地位提升只是时间问题


相征:所以这些日本姑娘是在取悦男性吗?我一直觉得可能日本的女性地位并没有那么高。



徐英瑾:日本的女性地位的确在发达国家里面相对来说是比较低的,但是我要指出一个客观事实——她们的地位逐步在提高,这是拜日本经济泡沫爆掉所赐。


因为在80年代末90年代初,日本经济爆掉以后,女生在家里不工作就能过好日子变难了。我认识的很多日本朋友的太太也是工作的,工作了以后,她的经济地位、社会地位也上升了。



我几乎可以说,那些担心日本女性的地位不高的女权主义者,你们可以洗洗睡了,她们肯定会慢慢提高的。因为日本碰到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少子化,安倍政府就想出了很多在幼儿园阶段减轻父母负担的计划,来克服掉大家对于生孩子的忧虑。


相征:是说减掉她生孩子之后的压力,这样的女人才可以去上班。


徐英瑾:对,现在日本政府陷入了一场和少子化趋势的残酷斗争,因为日本的民主制度决定了政府不能说不生孩子罚钱、单身税之类的,它很难通过强权来进行,但如果通过福利来引诱的话,说不定有些人愿意上钩。


但有些人就是不生,你拿他们也没什么办法,所以日本政府很着急。


当然了,日本女性碰到的另外一个问题就是,在就业的过程中很可能她的升迁会比男性慢,那么这种问题有可能会通过法律慢慢解决。比如通过议会强制通过某些法令,然后有几个女性被欺负的案子上法院告一告,让全日本知道。


我觉得这些问题只是个时间的问题,还是能够克服的。因为在少子化这样一个硬条件面前,你不提高女性的待遇,那就是死路一条。


相征:我之前听到一种说法,说日本的姑娘就有很多人去公司上班是为了想要找到一个结婚对象,这是真的吗?


徐英瑾:我觉得这是很有可能的一件事情。因为日本的社交范围也相对来说比较受限制,像相亲这种传统方式,在日本还是有很大的市场。在公司里见到自己心仪的男生,这也是可以理解。


一个处女座的民族


相征:我之前看一个漫画作品叫《死亡笔记》,我经常会觉到,日本人特别中二的点在于,他们永远都觉得不是自己的错,都是世界的错,这个怎么理解?



徐英瑾:这和真实的日本人是相反的,真实的日本实际上是有过多的规则。它实际上是一个处女座的民族,对于很多东西有狂热的追求完美的心理,总觉得自己好像还差点火候没做好。


所以碰到一个特别认真的日本学生,对导师来说是好事也是坏事,好事是比较认真,坏事是他老觉得没做出完美的东西。


日本的影视剧和动漫一定程度上是现实的逆反,我可以举个例子,日本的电视台打开来一看全是杀人埋尸、警视厅来查案子、验DNA,现实当中的日本是,小姑娘丢了个胸罩,都有十个警察跑过来探案。因为没有比这更严重的案子了。


相征:那比如说我们看《柯南》这种侦探主题,我一直特别好奇,登场的每个人物它都会写什么名字,后面括号写上多少岁。所以年龄是那么重要、必须要讲出来的事情?


徐英瑾:日本的文化严格地说,它有一个“右键功能”。


这是我发明的一个词,就是你在界面上打开每一个图标,右键就可以看到一定的属性。日本文化就很喜欢给万事万物进行归类,然后可以打开右键,让他看到你是什么东西,帮助他们进行信息处理。


比如你要问一问某某,东西好吃不好吃,到街上随便去采访某个人,他就会跟你说这是山田桑,来自于千叶县,括号42岁。我们中国采访就采访了。


相征:就不用说中国,全世界都不会,你就随便采访,这又何必那么复杂。


徐英瑾:但这当然是他们社会建制的一个很隐秘的设计,表面上看来他是非常尊重你,实际上是要让你对自己说的话负责任。


日本的特点就是,一旦在社交媒体上构成社会压力,完了,你的社会名誉会在15分钟内崩溃。有人说,我是他小学同学,他小学就不靠谱了,中学同学再出来冒个泡,山田桑就成了一个说话不靠谱的人。


相征:所以他们自己很在意社交压力?


徐英瑾:对。你想想看,为什么一些日本的黑社会能够有高利贷的这个游戏?因为你在经营的时候,免不了会发生差错,发生差错以后,如果银行的正规公司还贷不了,你的社会信誉就完了,你为了还上,这口气只能问黑社会来借,为了维持荣誉,就这么做了。


《龙三和他的七人党》


如果黑社会的钱也还不起,有可能就自杀,自杀也是维持荣誉的一个方法。


相征:因为有胆量自杀是一个被赞颂的事情。


徐英瑾:对。有一个前几年的日剧,讲放高利贷的故事,里面就讲到他们设计怎么样让一个中小业主借了很多钱,然后还不起,就逼迫他们的女儿跑到色情场所去陪酒。


在日本的这种文化里,你到这种场所去陪酒所遭受的荣誉损失,没有还不起钱荣誉损失那么大,因为人家觉得你还是凭劳动在还钱,你还是维持整个社会的信用体系。


日本幸好有这样比较老实的国民,所以才撑过了金融暴击。因为80年代、90年代末的金融暴击,房价狂跌,任何理性人都不应该还贷,但是大多数日本人都还了,就是为了维护自己的社会名誉,维持住了整个日本的金融体系。


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的故事


相征:日本的动漫作品以及日剧里都会有大量的对童年的闪回,无论是早期的《圣斗士星矢》,还是前几年特别红的《乒乓》,里面的角色每到关键时刻,脑子里就开始闪回我小时候如何,他们是那么在意童年的回忆这件事情吗?


徐英瑾:日本文化里面有个特点,有点拒斥成人文化,希望自己一直都没有长大,这和他们的萌文化是互为表里的,所以在日本,成人看动漫是很多的,但中国很多人觉得看动漫不是大人的事。



所以日本的文化心理就和别的不一样,这也是为了抵抗我刚才所说的各种各样的社会压力的一种心理保护机制,它的文化才发展出这个东西。


日本有很多很有意思的特点都有强烈的反差。除了等级森严和萌文化的反差,同样的在日本可以看到一种强烈的民族主义情绪,但同时又有一种强烈的要把外国人当祖宗来供奉的心理。


我最近发现日本书店里买的最好的一套小说是《岳飞传》。日本人觉得能够从岳飞抗金的故事里面获取思想养料,来克服东海大地震以后的悲观心理。同样《岳飞传》在中文世界我估计没几个人看。


相征:日本人是真的很喜欢三国对吗?我看到无数作品里边日本人对于三国的迷恋。


徐英瑾:因为日本人对汉朝有很深的情愫,日本这个国家本来叫“倭”,而倭实际上是在九州福冈附近的一个小部落,应该是汉光武帝刘秀的时候,倭国最早是派使臣送了一些奴隶给汉朝。所以“拜码头”好几次以后,他们对洛阳产生了一种奇怪的情愫,这种情愫就导致以后把他们的首都叫京都了。


请注意在汉朝京都指的是洛阳,但是今天我们想到的京都是在日本。所以如果一个汉代的人穿越到今天,我们告诉他,河南到京都需要坐飞机,他会很奇怪。


另外像有些人,他们也并不认为中国人就是外国人,像郑成功,郑成功怎么痛扁荷兰人收复台湾的故事,日本人听了很兴奋,好像郑成功就是他们的人。


相征:为什么呢?


徐英瑾:因为郑成功的妈咪是日本人。郑芝龙和一个日本女孩子结婚生下了郑成功,只要他身上有50%的日本DNA打败荷兰人,就是日本人的胜利。


相征:就是四舍五入就是一个亿的故事。


也许被误解的政治观


相征:日本经常有一种末日危机的感觉,好像大家处于一种不安定的感觉。最近看到一个说法,说我很爱看的一个连载《进击的巨人》,是对日本军国主义的一次招魂。



徐英瑾:我并没有明显地感觉到这是军国主义的招魂,因为在面临怪兽进攻的情况下,建立军事组织进行防御是人类的一个本能性反应,否则你就会被消灭掉。


如果说军国主义色彩比较浓的,显然是美国电影《星河战队》,这个片子里面的所谓的地球保卫者的制服,在样式上都高度仿照纳粹德军。



相征:真的吗?


徐英瑾:对的,它的领章和帽子,虽然没有出现纳粹的标记,但是样子的纳粹味是很浓的,而且在很大程度上也是鼓励为了群体随便牺牲个体的这种价值观的,这个片子拍得很不美国价值观,但是大家也……


相征:也还蛮喜欢看的。


徐英瑾:当然日本的这种右派的势力有些地方是在增长,但也许我是在大学区附近,所以还是觉得日本基本上是左派的天下。


相征:再回过头来讲《进击的巨人》,我一直觉得好像日本人还蛮喜欢讲政治这件事情,在动漫作品里头经常出现。


徐英瑾:他们喜欢在作品里面讨论政治,这是日本职业作家的社会责任感。因为日本它有一个比较漫长的、从夏目漱石开始就有的现实主义的创作传统,这个创作传统现在贯彻到很多的文学作品里面。而日本的文学界和影视界之间的互动相对来说比较好。


日本这个“人类学博物馆”


相征:像我刚刚讲到少男少女这些事情,我好像没见过哪个国家像日本一样对于少女有这种崇拜,它会用各种方式让你看得到。



徐英瑾:我个人认为可能是因为他们原始神道教的影响, 女性崇拜是原始社会的一个特点,但是在某些文化里衰退了,然后遗留在日本人那里。比如在福建,有很强的妈祖崇拜,结果当我们丢掉了那个东西,再来看日本人,就觉得他们很那个了。


日本文化的特殊性就在于它不覆盖(或者说不丢掉),所以日本是什么?是人类学博物馆,也就是我在《暧昧》节目里面试图要传递的——被我们称之为日本特殊性的东西,很可能本来是世界性的。


除了《暧昧》以外,我还在策划另外一档节目,叫《用得上的哲学》,为什么要用这个题目?因为很多人他不知道学哲学有什么用。


你说哲学思考和你的日常生活有关系吗?有关系。在生活中,你要有一个宏观的想法,才能指导你的具体工作。这个层面上的思考就叫哲学思考, 比如,很多人赚了很多钱,好,你已经财务自由了,干嘛还要挣钱?你挣那么多钱,睡的床也就那么大,开的车也就那么大,你在香港有21套豪宅,在加拿大有两套豪宅,又怎么样? 


相征:每天晚上只睡一个。


徐英瑾:对,所以在这种情况下,你追求超量财富的目的到底是什么?说要让历史记住你?历史不会记住你的,历史把你叫做一个土豪,但历史可能会记住一个很贫穷的梵高、毕加索。


有些人活在世界上的根本目的是没有的,他就像是无头苍蝇追求一个很空虚的成功概念。现在满世界都是成功学的概念,一个核心的问题是什么——你想过什么是成功吗?这才是根本问题,凭什么他们的定义就是成功的。


还有各种各样的,比如我们老百姓当中的不讲逻辑,或者在很大程度上怎么样自己失自己的言,所导致的各种生活的困难。有人说讲逻辑有什么用?我和你说,逻辑不是万能的,没有逻辑是万万不能的。


除此之外,哲学还有对于人生的一个根本目的思考,它会一层一层地进入到你生活中的每一天。算算你一辈子心跳能跳几次?你能吃多少顿饭?实际上宏观的思考会影响你每一个决策,甚至会决策你怎么样去教育子女,怎么来进行你的投资方向。


我们国家,因为它并不是一个很宗教性的国家,哲学一定程度上要填补一些空白,给大家的终极困惑提供一些指导。


相征:OK,最后我们就靠这个终极的问题来结束这期节目——到底在您目前的这个思维体系里边,什么叫成功?


徐英瑾:这是个很有意思的问题,成功其实是一个宗教层面的,当然你未必是宗教徒,但是它是一个宗教层面上的原始的呼唤,最原始的呼唤切中了,这个东西就叫成功。


我举个例子,如果我是个音乐家,我就要做出能击中我灵魂深处的音乐,你叫我定义,我定义不出来,但是等到我弹出了,我可以知道,我现在做出这个音乐离这个目标有多近或者多远。


你是做民谣的,也许能明白我在说什么,因为你会发现有很多音乐是为唱片公司做的,为了市场做的,不是为了我说的那个声音做的。每个人他在灵魂中都有一个和天上的那个声音相互和谐的机制,你要找到那和谐的机制和天上的声音一起共鸣,那才叫成功。


相征:是自己内心的那个“天上”吗?


徐英瑾:不,你能够感受到那种力量,是一种外在的力量,当你写出伟大的音乐的时候,你会感觉到仿佛是神借着你的笔在写。要按照这个标准来寻找上天放在你心中的那根弦,怎么样和上天自身的弦相互鸣奏,但是有些人很惨,他连这根弦要干什么都没找到……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看理想(ikanlixiang),合作:xingyj@vistopia.com.cn

本内容为作者独立观点,不代表虎嗅立场。未经允许不得转载,授权事宜请联系hezuo@huxiu.com
如对本稿件有异议或投诉,请联系tougao@huxiu.com
正在改变与想要改变世界的人,都在 虎嗅AP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