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网络是如何形成的?它如何对人类现实行为产生影响?读《大连接》,了解三度影响力
2013-01-19 13:36

社会网络是如何形成的?它如何对人类现实行为产生影响?读《大连接》,了解三度影响力

学习有效连接
文/萧秋水 书评人

对《大连接》我是有点失望的,即使我打分是“推荐”。失望点在于“大”,其实大得不够,连接就够了,真正的大连接,应该超乎社会网络,象阿凡达那样,才算大连接。人与自然,人与历史,这是外,还有向内的连接,人与自我的身体、灵魂。 
 
所以也许,正确的写法是三部曲,否则,浪费了这么个好题目。 
 
这本书,比《影响力》多了社会网络的描述,比《部落》更深化更系统,虽然,在本质上,说的是一回事。 
 
在人类历史上,首次出现这样大规模的连接,互联网改变了世界,进化容易,倒退则很难,虽然,在末日传说里,末日前夕,往往是停电、断网,并不能说那种情况不会出现,但是如果真的出现,修复也应该很快。 
 
整本书是积极欢快的基调,要改变世界,先改变自我,即使是不好的连接,也要保持连接——这一点恰是我不同意的,虽然可以努力影响别人,促使他们做出改变,但是,改变往往自内心驱动,外界的影响固然是有,但并非决定性。如果一个人自己不想改变,即使他处身在良好的连接里,也无效。 
 
所以我的思考是:有效的连接。怎么建立,怎么存续,怎么去掉不好的连接。 
 
后一种,并非残忍地放弃,而是如同作者提出的另一概念“三度影响力”,以及社会网络的形成,注定了影响力有限。与其改变,不如等他自己觉醒。在时间里,这样的事情还是会发生的。 
 
三度影响力相比六度分隔理论,是一种进步。长期来,凡谈到社会网络,必谈六度分隔理论,凡谈六度分隔,必以美国总统为例,这样的虚假幻象,不知道迷惑了多少人,事实上,三度影响力都有可能含有水分,不是不积极乐观,而是连接的中心点导致结果——如果一个人自己不上进,身边的人再帮也没有用,再强大的连接,有时也难以发挥效用。尤其是在民主国家里,独裁国家,我们都懂得,强连接足以翻云覆雨指鹿为马。 
 
然而连接的趋势的确是大连接和超连接。阿凡达上演的时候,还是纯粹的科幻,然而今天,无处不在的WIFI,已经很类似阿凡达中的景象了,而照趋势来说,人与自然如果持续断裂,也必然遭到自然的反扑。平衡是一种必然,不可能失衡到天长地久。 
 
镶嵌在社会网络中的人们,一方面是要明白连接的惊人力量,另一方面,我觉得也不需要骇怕,案例中给出的数据、情况都是群体性的,但针对个体,总有差异,而如果要想成为那个例外的个体,还是可以修炼的。 
 
大数据时代的大连接,没有人能置身事外,但是连接如果不能给自己带来益处,有时候是要抽身退出一下,清醒地观照世界。 
 
每章中的“大连接洞察”都值得再三琢磨,在读这本书之前的昨天,我想到一个问题:我离开群体工作环境已经一年多,我觉得差异最大的,就是我现在考虑问题大多是通过网络的虚拟环境,比如通过IM和秋叶等朋友交换意见,而由于我们在某些方面趋同,有时候可能不太接触到很不同的意见,在群体工作环境中,比如会议、培训中,却有机会广泛接触不同的声音,对于思维,也是一种促发。这里面的实质就是团队成员构成的多样化,“取得巨大成功的网络,就是那些小世界特性极为突出的网络。”在看到这个部分时,我觉得豁然开朗,我虽然想到了,但做不到这样精准地描述。 
 
当然,在另一方面,我的连接,由于时间、身份的自由,也有群体工作环境所不能比拟的优势,也需要善加运用和发挥。 
 
书中另有一处我很欣赏,“为了把事情做得更完美,必须先把整个网络图画出来”。用MindManager和PersonalBrain都可以做出整个网络图,这种全局思维,往往是制胜的根本。 
 
所以,如果一本书提供一个大连接的全局视图,即使有瑕疵,也还是值得推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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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点:我们镶嵌在巨大的社会网络上



引言
人类连接在一个巨大的社会网络上,我们的相互连接关系不仅仅是我们生命中与生俱来的、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更是一种永恒的力量。正像大脑能够做单个神经元所不能做的事情一样,社会网络能够做的事情,仅靠一个人是无法胜任的。

社会网络真是太美妙了,它是如此精致、复杂,而又无处不在,以至于人们很想知道它究竟为何存在。我们为什么镶嵌其中?它是怎样形成的,如何运转的,又是怎么影响我们的?

人与人之间是相互连接的

在过去10年的大部分时间里,我(尼古拉斯)都在苦苦地思索这些问题。开始时,我把关注点放在最简单的社会网络上:由两个人组成的二人组。我最初研究的二人组是夫妻。我曾经是一个医生,负责照顾身患绝症的病人,我注意到了爱人去世对其配偶的严重伤害。于是,我开始对“一个人患病怎样导致另一个人也患病”这个问题产生兴趣。我觉得,如果人与人之间是相互连接的,那他们的健康状况也一定是相互连接的。如果妻子生病或去世了,她丈夫的死亡风险肯定会大增。最后,我意识到可供我研究的二人组有很多种,如两个兄弟姐妹、两个朋友或两个由后院栅栏连接在一起(不是分开)的邻居。

但是,问题的真正核心并不是这些简单的二人组。众多的二人组能形成巨大的连接关系网络,能够延伸至很远的远方。一个男人的妻子有一个好朋友,这个好朋友有丈夫,好朋友的丈夫有一个同事,同事有一个弟弟,弟弟有一个朋友……这些链式枝条就如同闪电,在整个人类社会范围内勾绘出错综复杂的图案。实际情况似乎还要更复杂些。在社会网络上从某个人处每移开一步,与他人的连接关系的数量,以及连接关系的复杂性都将急剧增加。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我开始阅读其他社会学家的著作,他们中有19世纪末、20世纪初的德国学者,也有20世纪70年代富有远见的社会学家。不过,他们研究的社会网络规模只有3~30人不等。但是,我感兴趣的社会网络规模则要有3000人或者30000人,甚至300万人。

我意识到,研究如此复杂的内容,要是能找个人一起做,更容易出成果。此时,詹姆斯•富勒正在从一个完全不同的视角研究社会网络。詹姆斯也在哈佛大学工作,尽管许多年来我与他就在同一座校园的两座毗邻的办公楼里,但彼此并不认识。2002年,我们通过加里•金(GaryKing)的引见而相识。加里•金既是詹姆斯的同事,也是我的同事。换句话说,我们以“朋友的朋友”的身份开始了友谊之旅。加里觉得我们两个人在学术上可能会有共同兴趣,而实际情况也确实如此。

人们都连接在一个巨大的社会化网络上

我与詹姆斯因社会网络而结缘,我们都想弄明白:社会网络是如何运转的?为什么会这样?它是如何给我们带来好处的?
詹姆斯这些年一直都在研究人们政治信仰的起源。他还研究一个人解决社会或政治问题的努力是如何影响别人的?人们是怎样联合起来去完成仅靠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的?他还与我分享了本书讲述的另一个关键的内容:利他与善意,这两者都是社会网络成长和持久存在所必不可少的。

当我们开始思考“人们都连接在一个巨大的社会网络上”这样一种观点时,我们认为社会影响不会止于我们所熟知的人。如果我们影响了我们的朋友,他们又影响了他们的朋友,那么,我们的行为就有可能影响我们从未谋面的朋友。

我们发现,如果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长胖了,你也会长胖;如果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戒烟了,你也会戒烟;如果你朋友的朋友的朋友快乐了,你也会快乐。我们终于意识到,社会网络的形成和运转也遵循着一些基本规则。我们的结论是,如果想要研究网络是怎样发挥作用的,必须先弄清楚它是怎样形成的。比如说,一个人不可能与所有的人都结交为朋友。人们在建立社会关系和结交朋友时,受到地理位置、社会经济地位、技术,甚至基因等多种因素的限制。了解人的关键就是理解彼此之间的连接关系。因此,我们将关注点转移到了连接关系上。
对这些问题感兴趣的不只是我们,在过去10年间,很多其他领域的学者在数学和网络科学方面都取得了进展。当我们开始研究人的连接关系时,工程师正在研究电站网络,神经科学家正在研究神经元网络,基因科学家正在研究基因网络,物理学家也正在研究五花八门的网络。他们的网络可能很美妙,但我们的网络更有意思:更复杂也更重要。毕竟,我们的网络的所有节点都是有血有肉、有思想的人。人能够做出决策,即便镶嵌在网络上并受到网络的影响,仍有可能让网络发生改变。一个由人形成的网络有着不同寻常的生命。

社会网络,人类超个体

不仅科学家对网络的潜在美和阐释力感兴趣,每个普通人也在思考这些问题。这主要是因为随着互联网进入家庭,每个人都开始思考:众多事物怎样才能相互连接在一起呢?人们开始聊起“网”,聊起“万维网”(WorldWideWeb),更不用说红极一时的电影《黑客帝国》(TheMatrix)了。人们开始意识到,自己和计算机一样,也是相互连接在一起的。这些连接关系具有明显的社交意义,这就不难理解为什么现在几乎每个人都熟悉社交网站facebook和Twitter。

随着对社会网络研究的更加深入,我们开始将它看做一种人类超个体,它也在不断成长和进化。各种各样的东西都在社会网络上传播。这种超个体有着自己的结构和功能,而我们非常希望能够了解它的结构和功能。

只有将我们自己看成超个体的一个组成部分,我们才能从全新的角度认识自己的行为、选择和感受。如果说我们因镶嵌在社会网络上而受到影响,受到与我们的连接关系或远或近的那些人的影响,我们就不可避免地要失去一些自主决策力。当人们发现他们的邻居,甚至他们不认识的人,都能影响颇具道德意味和社会意义的行为和结果时,这种控制力的丧失就会激起人们特别强烈的反应。但是从好的方面看,借助社会网络,人们可以超越自身的局限性。本书的观点是,我们的相互连接关系不仅是生命中与生俱来的、必不可少的一个组成部分,更是一种永恒的力量。正像大脑能够做单个神经元所不能做的事情一样,社会网络能够做的事情,仅靠一个人是无法完成的。

几十年甚至几百年以来,人们最关心的事情,例如人的生死贫富,或者行为公正不公正等,最终都归结为个人责任与集体责任之争。科学家、哲学家以及其他以研究社会为己任的人,大体上分为两个阵营:一些人认为命运掌握在自己手中,另一些人则认为社会力量(如良好公共教育的缺乏及政府腐败等)能决定命运。

但其实,在这场纷争中还存在第三个因素。通过将研究成果与在生活中的种种经历相结合,我们发现,我们的连接关系对我们有相当大的影响。通过将人们对个体的研究和对群体的研究相结合,社会网络能够对我们的众多感受给出合理的解释。本书的核心内容是人与人的连接关系,以及这种连接关系是如何影响情绪、亲密关系、健康、政治、经济运行、生物进化和技术的。但最最重要的是,对于“究竟是什么让我们成为独一无二的个体”这一问题,本书给出了很好的回答。要想知道自己是谁,唯有弄清彼此之间是如何连接的。


大连接、大数据、大合作:网络因大而小



汪小帆
上海交通大学长江学者特聘教授、上海交通大学致远学院常务副院长

很多读者都或多或少地知道“六度分隔”甚至“弱连接”,但是对“三度影响力”和“强连接”颇感陌生。我在给学生上网络科学导论课时会介绍一些本书中的的例子,如快乐和肥胖的传播等。我在讲到快乐和微笑的传染时,学生们也会伴着微笑的视频而微笑,这种微笑包含了他们对快乐是可以传染的观点的认同。但我在讲到肥胖症也会传染时,学生们虽然也会发出笑声,但笑声中总是包含些许怀疑和不可思议,因为他们无法想象三度影响力竟然能够在目前的社会网络中发挥如此巨大的力量。正因如此,我非常期待本书中文版的面世,并且会推荐给学习网络科学的学子。事实上,所有希望了解社会网络如何越来越深刻地影响着人类行为的读者,即使并不完全赞同作者的观点,也都能够从书中受益。相信本书可以激发读者更深刻的思考抑或是更深入的质疑,这些思维的火花或许会成为社会网络研究中可以燎原的星星之火。

四十年前,米尔格拉姆关于“六度分隔”的小世界实验,以及格兰诺维特关于“弱连接的力量”的研究,只涉及对几百个人的抽样调查。近年来,随着社交网络的迅猛发展,我们能够获得的数据规模越来越大,可以在以百万甚至是以亿计节点的量级上来研究社会网络。一个典型的例子就是2011年底,facebook和米兰大学合作,针对7亿多facebook用户之间的好友关系网络所做的研究。研究发现,两个用户之间的平均距离仅为4.74度。而且从近年的演化趋势看,随着网络规模的不断增大和连接的不断增多,平均距离呈现减小趋势,正所谓“网络因大而小”。“更大的网络,更小的世界”对人类意味着什么?按照作者的三度影响力观点,我们的很多行为可以影响到朋友的朋友的朋友,那就意味着如果有一天,facebook这样的社会网络的平均距离接近3度的话,个体的行为就有可能影响整个网络了!

大数据有助于分析大连接。本书第6章以奥巴马2008年的总统大选为例,阐明了社会连接关系是解开投票谜团的关键:当你决定投票时,也增加了你的朋友、家人和同事投票的可能性。2012年,奥巴马在竞选中再次充分利用社会网络,并把投票动员作为一个重要策略。如何进行有效的投票动员?如何验证某种动员策略的有效性?2012年9月,罗伯特•邦德(RobertM.Bond)等人在《自然》杂志上专文报道了2010年美国国会选举期间,推送给6100万facebook用户的政治动员信息的随机对照实验的结果。结果表明该信息会直接影响数百万人的现实投票行为:如果你从facebook上得知你的一些朋友已经投票的话,那么你也更有可能去投票。而且,该信息不仅影响接收信息的用户,还会影响用户的朋友,以及朋友的朋友,即投票的影响符合“三度影响力”。社会传递对现实投票的影响比信息本身产生的直接影响更大,而且几乎所有传递都是发生在具有强连接关系的亲密朋友之间的,从而表明强连接对于社会网络中行为传播的重要性,即人与人之间的强连接会引发行为。

大连接促进大合作,大合作迎接大挑战。本书第7章阐述了“连接关系,自古有之”,以及“连接带来合作的进化”。2012年1月26日的《自然》杂志封面文章说明在人类社会的历史长河中,确实可能存在一些共性的社会网络特征。文章研究了坦桑尼亚北部的Hadza布须曼人,他们仍以狩猎采集为生,与现代社会几乎完全隔绝。但他们的社会网络仍具有一些与现代社会网络相同的结构特征,包括同类相聚以及群体合作等。
随着人类社会的日益网络化,科学研究的网络化趋势也愈加明显。2012年10月,亚当斯在《自然》杂志上以《大合作:研究网络的兴起》为题,阐述了科学研究的网络化趋势及其挑战。2004年出现了作者人数大于1000的科研文章,2008年则出现了作者人数大于3000的文章。跨国家、跨地区的合作也不断增加。

一方面,许多复杂的科技难题需要科研人员的协同攻关;
另一方面,我们也需要充分保护科研人员个体的自由探索与创新思维。

如何在这两者之间保持适当的平衡是我们面临的又一个挑战。正如文章所说的:“协同大挑战很抓眼球,但每次每个学科最多只有三人可以获奖的诺贝尔奖也同样魅力无穷!”。

大连接、大数据、大合作一方面告诉我们需要更多依赖群体智慧与力量,另一方面也表明个体作用可以通过网络放大进而影响到更多的人。本书作者在访谈中曾引用圣雄甘地的话:“如果要改变世界,先要改变自己。”确实,我们期望一个什么样的网络社会,我们就要努力让自己先成为那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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