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药明康德:最会玩资本套路的医药独角兽
2019-09-03 10:33

药明康德:最会玩资本套路的医药独角兽

文章所属专栏 IPO炼成术

如果现在搜索“药明康德”,“大股东减持”、“私有化回归套利”、“股价”、“投资”……一系列资本运作消息很容易让人忘记这是一家医药研发服务集团。

 

药明康德当下市值过千亿,有“医药界华为”之称。与华为坚决不上市完全相反,药明康德已经将美股、港股、A股、新三板上了个遍,还有很多猜测科创板也是其下一目标。

 

这并非空穴来风,药明康德创始人、董事长李革,已入选科创板咨询委员会的委员名单。不久前,在2018中国A股上市公司CEO薪酬榜中,他还以1711万元年度收入拔得头筹。无怪有投资人将李革称为“中国医药行业最懂资本市场的企业家”。

 

有效的资本运作对任何一家企业都至关重要,尤其是一家医药企业。医药研发高投入、高回报、高风险,并不能大力出奇迹,对资金需求量更是巨大。对于药明康德而言,正是通过资本运作而实现了快速崛起。

 

当然,研究药明康德并不仅是要学习其高超的资本运作能力,还将一并探讨以下问题。


1、如何将科技应用于商业?

2、“技工贸”还是“贸工技”,以何种方式能更快切入行业?

3、当主营业务遇到瓶颈,要怎样突围?

4、怎样抓住政策红利?

5、中国的人才红利还能吃多久?

6、可增值10倍的资本棋局需如何落子?


创业之路


“中国人离信息高速公路还有多远?向北1500米。”1996年深秋的某一天,中关村街头树起了这样一个广告牌。在很多人不知信息高速公路为何物时,中国互联网产业乃至整个中国商业地变革悄然开启。


处于这个黄金时代下的中国创业者们,纷纷打开中国互联网的大门。把在美国市场已经被证明过的创业模式复制进国内市场(减少创新的成本和附带风险)是这波创业者普遍采用的方式,借助互联网带来的指数级增长,搜狐、网易、新浪、腾讯、阿里、百度这些弄潮儿在一片“荒芜”的中国互联网市场迸发出惊人的创造力和影响力。


在市场普遍空白时,将可行的模式复制过来,在时代窗口期,每一个新的商业模式都能催生一个新兴行业,抓住机遇就能赢得财富。


1999年,李革受母校北大之邀,回国向卫生部领导和国内制药业界介绍了有关“组合化学技术”在药物研究中的重要作用,也正是这次回国让他看到中国的新药研发主要集中在科研院所、高校,商业化市场还处于初级阶段。


而当时中国即将加入世贸组织,中国生物医药行业长期依赖仿制药生产,缺乏知识积累和持续创新的能力,对于国内6000家生物医药企业来讲,知识产权保护制约和国外大量新药、特效药的进入是即将面临的困境。


但危机总是和机遇共存。对于具有医药研发技术背景和商业运作经验的李革来说,这却意味着巨大的机遇。因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后,参与全球产业链分工后,必将会逐步将新药研发提上日程,具有人力资源和先天成本优势的中国新药研发市场正在蕴藏着巨大的机遇。


李革从事小分子药物研发多年,希望利用自己的经验和人脉将美国的技术介绍回中国,以商业化方式加速国内化学新药的研发。


李革本想说服自己参与创办的Pharmacopeia公司在中国开设分公司,可努力半年后仍遭到了公司的否决。受到刺激的李革决定回国创业。


当时,互联网和生物技术都是大热赛道,门槛相对低的互联网赛道很快被张朝阳、李彦宏等为代表的海外精英占领,门槛极高的生物科技领域却只有鲁先平博士、李革博士等少数专家默默前行,为多数人所不知。


2000年12月,药明康德在上海外高桥外贸保税区成立,当时,公司只有一间650平米的实验室和4名员工,好在凭借政策优势可以降低高值科研器材进口采购成本。


在筹建化学服务实验室过程中,李革很快就体会到了国内新药研发的基础有多差,他根本找不到一家专业实验室装修公司,无奈之下,几位化学专家就变成了设计师、装修工和质检员。


耗时6个月, 药明康德的第一间实验室终于投入使用。就是在这样最原始、最简陋的条件下,李革带领着药明康德起步远航。


发展路径


以外养内,做商业服务媒介


生物医药专家创业,选择最熟悉的创新药研发领域很正常。


与李革创立药明康德同期,鲁先平也回国创立了微芯生物。同样是有很深的生物医药科研背景,同样有在美国创办药物公司的经历,鲁先平专注原创小分子药物研发,而李革却选择从医药研发服务外包切入。


虽然同属于生物医药创业,商业模式上却是两个不同的概念,前者是奋发图强的自主创新,后者则属于提高创新效率的基础服务设施创新。


事实上,李革在回国创业实践中很快意识到,开发新药是个周期漫长、资本与知识高度密集型的项目,当时中国市场不具备良好地新药研发环境;而做CRO(医药研发合同外包服务机构),承接国际制药巨头新药研发业务,借外养内更符合当时的市场情况。


不过这并不代表药明康德起步阶段就能很顺利,说服国际巨头把部分新药研发业务给自己,是李革在建立实验室后要解决的一个大难题。


李革先将自己曾参与创办的Pharmacopeia发展为药明康德的第一个客户,凭借多年在海外工作中攒下的认可度,药明康德也就有了开始的机会。


为了进一步打消客户的担忧,李革在药明康德内部建立了一套管理体系。比如,重要的商业文件和研究原料需要提交到公证处三方进行权责公证;邮寄出去的每一个包裹,其都会亲自过问等措施,来确保客户的商业机密不被泄露。


经过团队的不懈努力,药明康德的服务很快受到不少美国制药企业的认可,合作的顺利推进,也让更多的西方制药企业打消了疑虑。且同样的服务,药明康德只收别家的1/3价钱,价格优势也助其不断打开美国生物制药市场。到2003年时,药明康德已经拥有15家客户。


人力制胜,延展商业服务体系


药明康德CRO服务的市场有多大?


众所周知,新药每提早一年上市销售,就意味着巨大研发成本的节省,及数亿美元以上的新增收入。但美国很多生物制药企业,因为研发人力资源稀缺,新药研发周期较长,一定程度上影响了其收益。药明康德提供的CRO服务让这些公司看到了利用中国相对便宜的研发人力资源带来的好处。


向药明康德采购新药研发化学服务,渐渐成为国际生物制药企业的常规操作。药明康德就像蓄电池一样,在持续不断的为各家合作药企提供价格低廉的CRO服务,增加合作药企合成新化合物的能力,提高新药开发的成功概率。


到2005年时,药明康德已经为全球近百家大型医药企业提供生物医药研发服务,其中19家客户是世界上排名前20名的制药公司,还有9家是全球排名前10位的生物制药机构。


随着国外药企业务需求的不断增加,药明康德员工也从最初的4人增长到近1000人(一年48人、第二年128人、第三年250人、第四年500人、第五年将近1000人),营收也从第一财年的2500万,增长到2004年的1.7亿,2006年时这一数字已经超过5亿,成长速度不可谓不快。


药明康德的业务类型也不断拓展,从最开始一间实验室的新药研发化学服务,慢慢延伸到工艺研发服务、研发性生产服务、生物分析服务、生物新药开发和工艺研发服务,构建起从化学合成、原料药生产、药物安全评价、处方研究、制剂服务等一整套专门从事新药研发的商业服务体系。


优质”低价“的人力资源是药明康德被国外生物医药企业关注的一大关键。不过此时,也有不少曾在国外生物制药企业任职的人才开始回国,为国外生物医药建设中国研发中心。罗氏的陈力于2004年回国,在上海张江高科技园区为罗氏建设中国研发中心。继罗氏之后,辉瑞、GSK等国外生物医药巨头纷纷落后上海张江。


药明康德对中国生物制药研发的影响力开始慢慢体现,与美国相比,因缺乏基础积累导致至少落后了20年的中国生命科学研发领域,也因与国外生物医药合作的不断增加,底子变得渐渐殷实。同时,借助药明康德,国际间的创新研发成果可以在中国和美国同时进行申报,缩短了新药进入中国市场的速度。


接连并购,打造赋能平台


一款新药从研发到上市需要经过很多流程,想要做大做强的药明康德只有通过不断的上下游拓展来完善服务产业链,但增加服务就意味着需要投入不菲的资金,向二级资本市场要钱成为药明康德迈出下一步的关键举措。



2007年8月9日,药明康德母公司无锡药明康德(开曼)有限公司以每股存托凭证14美元的价格,在美国纽约交易所上市。


从定价上看,药明康德的实际发行价格略高于原定每股11-13美元的招股价格区间,在此次上市中,1320万股的美股存托凭证共为药明康得募集1.85亿美元,上市当天涨幅超过40%,市值达11.68亿美元。


受药明康德上市影响,中国资本市场信心大震,数家国内CRO公司获得大额融资,数千家CRO公司开始雨后春笋般的出现。2009年尚华医药赴美上市,2012年泰格医药在创业板上市成为在国内上市的第一家CRO公司,上市时市值20.22亿元。


2011年至2015年,全球CRO服务行业规模从213亿美元增长到293亿美元,中国CRO服务行业规模则从140亿元增至379亿元。


仿佛打通了资本运作的“任督二脉”,上市前后,药明康德先后收购化学合成物提供商Chemdepo、生物试剂提供商Abgent、中国临床研究服务公司Jiecheng和MedKey。


2008年1月,药明康德收购App Tec公司,采用1.51亿美元现金外加承担App Tec约1200万美元债务的方式。这项收购初衷是,弥补药明康德在大分子药和医疗器械的研发短板,并将研发中心从中国的3个变成在全球市场上的6个,推动开展海外业务。


但收购App Tec不久,美国就发生了金融危机,受此影响,App Tec资产价值直接减值6050万美元,药明康德不得不以裁员和暂停App Tec部分业务的方式减少开支。


受金融危机影响,全球医药行业也开启进行大规模整合,从成本节约上挽救销售下滑所带来的损失(辉瑞以680亿美元并购惠氏、罗氏以481亿美元并购基因泰克、默克以411亿美元灵葆雅等),制药巨头陷入困境,与CRO公司相关的投入随着降低。


收购导致巨额亏损,营收前景又变得极为艰难,双重重创几乎给药明康德带来“毁灭性”打击,股价最低时一度跌破5美元。药明康德大伤元气,直到三年后才缓过来,重启扩展模式。


2011年10月,药明康德以打包收购方式收购百奇生物上海母公司、美国公司和苏州公司,以此增强药明康德生物试剂生产服务;2014年9月,药明康德再次进行国际收购,拥有27年生物分析、药物代谢以及药代动力学研究的美国老牌生物公司美新诺被其收购;2015年1月,药明康德以6500万美元收购全球唯一一家拥有30万人全基因组信息数据库的NextCODE公司;同年5月,药明康德与复星医药联合收购能将药物活性分子更加精准地偶联到蛋白质分子内的特定位置的美国Ambrx公司。


医药研发企业的业务拓展,常常会是一个漫长且存在诸多不确定挑战的过程,通过战略合作和直接并购方式,是增强药物研发能力和扩大服务组合的捷径。药明康德之所以不停收购,是想打造一个能为科学家、创业者、企业赋能的一站式平台,从根本上去改变制药大行业,提升整个行业的效率,让个人或者企业的知识和经验迅速商业化,增加创新的成果。


2012年,美国一家仅有3人的Callidus公司开始在药明康德生物制药平台式进行新药罕见病药物研发,经过18个月的一系列实验,Callidus的研究成果被Amicus以1.3亿美元的价格收购。


小公司研发创新药,除了投资人,能赋能的CRO平台也是创新往下推进的重要组成部分。在药明康德平台上,新药研发人只需画出想做的分子结构,药明康德就会按需研发。目前在药明康德平台上已有超过3000位像Callidus这样的客户。


为了让平台更加体现出赋能的特性,药明康德从2011年就开始成立风险投资基金,向两个方向进行投资:其一是有目的性的布局,将资金投向那些能促进药明康德持续发展的新能力和新技术上;其二是通过筛选扶持那些有知识和经验,但不具备研发条件的个人或公司,推动其成果转化。


2014年美国FDA审批通过41个新药,其中31个来自药明康德的合作伙伴; 2015年批准的45个新药中,有33个; 2016年批准的22个新药中,有16个。药明康德在美国新药研发中所占的比重,无疑不在证明药明康德在全球生物医药研发中的平台价值。


一拆三,增值10倍的资本棋局


李革希望通过不断对产业链上下游企业并购,将药明康德打造成一个提升新药研发效率的赋能平台,但美股一直将其归类成研发服务型公司,资本待遇始终不高。


企业业务扩张需要资金支持,市场却不愿意为此买单,对美股不满的药明康德管理团队开始有针对性的对公司的资产和业务进行剥离,以迎合不同资本市场的喜好。


“我们想要保持创新,却不能得到正向的激励。回归私有化能够帮助我们更加大胆地投资平台建设,更加灵活地把握新兴机会”。 ——李革


业务拆分,试水中国资本市场


2015年4月3日,药明康德旗下孙公司合全药业在新三板上市。从公开披露信息上看,成立于2003年的合全药业是药明康德体系内负责CMO业务(合同生产服务组织,主要接受药企委托,提供药品生产时的工艺开发、临床试验用药、原料药生产、中间体制造等服务)及CDMO(CMO基础上增加相关产品的定制化研发服务)业务的二级公司,主要为跨国药企提供小分子药物中间体、原料药和制剂的CRO服务,在上海金山、外高桥及江苏常州等地均有业务。上市前一年,合全药业营收为10.77亿元,同比增长22%;净利润为2.38亿元,同比增长35%。


对于孙公司独立在新三板上市,药明康德创始人、董事长李革表示,根据公司业务发展需要,合全药业需要借助资本市场扩充企业产能。上市两月后,合全药业就以非公开定向发行股票的方式,向高瓴资本、红杉资本中国、中金等投资机构以每股69.65元的价格发行716万股股票,共募集资金4.99亿元,投后市值88.56亿元。到2016年8月11日时,合全药业每股认购成本已为123元,定增后市值暴增到163亿元。


同年3月、4月和7月,药明康德将大分子生物药业务以2.8亿元的转让价格进行剥离,剥离完成后药明生物将作为独立的开放式生物药研发平台,为主要为客户提供生物发现、开发、生产等大分子生物药研发服务,业务范围涵盖药物发现、临床前开发、早期(第I及第II期)临床开发、后期(第III期)临床开发及商业化生产五个阶段。


私有化退市,寻求合理估值


2015年4月29日,以董事长李革为首的管理层联合汇侨资本、红杉资本、君联资本等投资机构向药明康德提出无约束力的私有化要约申请,8月14日申请方开始以33亿美元的作价对药明康德进行私有化收购,12月10日完成私有化的药明康德正式从纽交所退市(在药明康德之前,先声药业、三生制药、诺康生物、尚华医药、同济堂等中概医药股皆因中美估值差异悬殊退市)。


据悉,药明康德在2007年上市时,创始人李革持股6.13%,其他几位联合创始人持股比例均在5%以下,创始团队股权已被极度稀释。到2015年药明康德开始私有化退市时,创始团队的持股比例已经被减持和稀释2.4%。除了寻求企业估值,提高创始团队持股比例成为私有化的重要动机之一。


为了进行此次私有化退市,平安银行和浦发银行向药明康德提供了11亿美元的债券融资,其中8亿美元为并购贷款,3亿美元为管理层贷款用于支付私有化对价。作为资金提供方,平安和浦发分别认购退市主体药明康德5.26%、1.58%的股份,搭上药明康德回归的财富之车。


收购完成后,李革、赵宁、刘晓钟、张朝晖四位药明康德的实际控制人,合计控制的表决权瞬间提升到34.48%,这就是资本运作的神奇。


完成退市后,为了更好地实施大型战略性投资,退市主体药明康德开始对公司和控股公司股权架构进行梳理,进行有针对性的控股权调整,为扩大自己的版图打好基础。


2016年4月,调整完成的药明康德对德国领先药物发现服务供应商Crelux公司进行收购,以增强和充实公司基于蛋白质结构的药物发现平台的技术及能力。此次收购后,药明康德开始建立和扩大在欧洲地区的基础研发设施投入。


2017年1月20日,药明康德宣布收购具有临床前药物研发外包服务能力的辉源生物科技,以进一步增强药明康德在靶标验证、先导化合物发现和优化的研发能力;当年10月18日,药明康德再次宣布收购美国临床研究机构RPG,此次收购将拓展药明康德在美国甚至全球的临床研究业务服务能力。


招股说明书显示,截止2017年12月31日,药明康德通过投资、并购、参股、控股等方式共拥有37家境内控股公司,29家境外控股子公司,2家分公司,9家参股子企业,庞大阵容让药明康德一体化研发服务平台的规模和能力不断扩大和完善。


港、沪上市,掘金中国资本市场


2017年6月13日,从药明康德拆分出去的药明生物以每股20.6港元的价格正式在港交所挂牌上市,发行当天以28.25港元收盘,市值为320.39亿港元,此后药明生物价格一直走高,最高时达每股价格一度创下98.5港元高价。


药明生物能受到投资人追捧的主要原因是,其作为全球唯一开放式生物技术平台,能为更富有经验和知识的个人或企业供端到端的解决方案,提升发现、开发及生产生物制剂效率,实现从概念到商业化生产的全过程。


此外,药明生物2014年至2016年分别取得3.32亿元、5.57亿元、9.89亿元营收,对应净利润为4198万元,4451万元、1.41亿元,营收和利润的大幅增长,给投资人带来更大的想象空间。当然,对高科技生物医药企业,国内投资者给出的市盈率普遍较高。


在筹备药明生物赴港上市的同时,退市主体药明康德在当年3月23日宣布启动A股IPO计划,华泰联合证券为其辅导券商。7月14日,药明康德向证监会提交上市招股说明书申报稿,开始进行常规上市的漫长等待,等待期通常为2-3年。


幸运的是2018年初,中国资本市场迎来变革的东风,中国证监会开始从发型体制上破除障碍,让更多海外优质企业回归国内资本市场,吸纳更多优秀的创新企业在中国上市(人工智能、高端制造、生物科技、云计算)。


从纽交所私有化退市,迫切希望回归国内A股市场的药明康德,正好赶上证监会对“独角兽”公司IPO“即报即审”的绿色通道。


作为首批回归独角兽企业的代表,药明康德2月6日进行了招股说明书的预披露更新,3月27日就通过IPO申请,4月13日获得上市批准,4月24日开始公开申购。5月8日,药明康德以每股21.6元的价格发行104198556股,募集资金22.5亿元。上市后,药明康德连续录得16个涨停,累计涨幅达到501.44%,总市值达到1353.64亿元。


从试水资本市场,到以33亿美元私有化退市,再到“新三板+港交所+上交所”三个公司有计划的上市,3年间,资本操作让药明康德市值从33亿美元,变成市值总计1836.93亿的医药集团,市值增长10倍的成绩,展示出药明康德一拆三分别上市的资本棋局是何等高明。


买买买是药明康德的风格,但是在药明康德的成长过程中,还有过一次差点被其他企业收购的经历。2008年药明康德因受到营收和投资失败的双重打击,股价持续走跌;同时受全球医药行业动荡的影响,2009年药明康德的营收增长直接降落到7%。


处境堪忧的药明康德开始寻求买家,全球CRO巨头查尔斯河实验室就是李革为药明康德找的退路(查尔斯河实验室掌门人福斯特曾是多年的老友)。


2010年4月,查尔斯河实验室与药明康德共同发出声明,宣布查尔斯河实验室将以16亿美元的价格全额收购药明康德。可由于查尔斯河实验室大股东的强烈反对,收购最终以失败告终,因邀约收购未能履行,查尔斯河也向药明康德赔偿了3000万美元。


联姻失败,对于当时的李革来说应该是颇为失望的结果,但站在今天来讲他应该庆幸,如果当时成功被并购,就没有今天的超过2000亿的药明康德商业帝国。


药明康德何以成功?


1997年,全球CRO巨头昆泰医药进入中国,开始利用中国本土廉价的人力资源,但先进入者只是将中国作为一个可有可无的业务点,规模并不大。


李革则是想将更多的智慧集中一个平台之上,所以他的创业能否成功,就是看他能将中国生物医药的基础设备建成什么样,所以他需要从基础环境上改变国外客户对中国生物医药研发的认知,向国外展示出更好的研发能力。


从成本和效率上看,在美国建立一个标准的药物安全中心每平米的成本是600美元左右,但在中国只需要124美元且建设时间更短。与美国市场同行相比,中国医药研发人员的成本国不及美国医药研发人员的三分之一,中国医药研发具有明显的性价比优势。


据悉,为了尽可能调动科学家的创造力,药明康德花了一年时间设计人力资源体系,在这个体系下,科学家会按照预定设置在每个步骤建调动流转,全面发展。


从创始人能力上来说,李革具备非常高的行业敏感度,拥有十分长远的战略眼光和思维,能根据自已的需要调动其所掌控的资源,且有灵活变通能力,发现事不可为迅速转变方向。就好比回国创业时迅速将从技术上突破改为从体制上突破,把自身优势巧妙与商业模式结合,在空白市场中推动公司乃至整个行业的进步。


之前提及的鲁先平和其创办的微芯生物,后来迫于生存压力开始转型CRO业务,同期成立的那些新药研究公司更多的是因资金问题已经相继倒闭。同样是生物医药专家创业,因对市场认识的程度不同,走上了两条不相同的路,而这种一开始就不同的商业模式也决定了他们日后不同的创业境遇。


2015年,鲁先平研发的抗癌药西达本胺才获批上市,一款新药历经14年是何等的磨砺(美国新药研发周期为8-15年,考虑到研发过程中的淘汰率,平均每种创新药研发成本高达26亿美元。就比如《我不是药神》中的天价药格列宁,研发17年之久,中途受人员、资金等因素影响多次中断)。如果说鲁先平是固执执着的科学家,灵活变动的李革更像一个商人,他清楚知道怎样才能提高创业和药物研发的效率,从顺势而为中获得其所认为的最大收益。


商业模式


药明康德的商业模式是什么?让天下没有难做的药、难治的病是药明康德的愿景,要实现这样的愿景就需从新药研发体系上进行革新,去用企业的一己之力撬出一个引导创新、培养创新、加速创新的生态环境。


为了实现这样的愿景,药明康德逐渐增强新药研发实力、完善研发体系,建立起面向全球生物医药研发的开放式、全方位、一体化的医药研发服务能力与技术赋能平台。为全球制药及医疗器械等领域提供从药物发现、开发到市场化的全方位一体化的实验室研发和生产服务,帮助全球客户缩短药物及医疗器械研发周期、降低研发成本。


这样看来,药明康德希望达到的目标类似阿里巴巴“让天下没有难做的生意”,只不过所在的领域不同而已。所以药明康德的商业模式是以服务商、助力方角色,改善、完善新药研发基础设施和研发环境,搭建从新药研发到新药上市的高速通道,从中获得服务收益或者投资收益。


为此,药明康德最开始为客户提供小分子化学药的发现、小分子药物研发等一系列临床前各阶段的CRO服务及相关配套支持;到一定阶段后,将服务延伸到为客户提供原料药、临床候选药物的生产工艺改进、实验室小试和中试等CMO、CDMO业务;后来,为了进一步激活创业医药创新活力,药明康德开始以VC角色,参与到企业或个人的新药研发中。


商业模式上的可持续扩充性,让药明康德不断展现出与竞争对手的差异化,助其在生物医药赛道上走得更远。


药明康德具体靠什么变现?


按照业务类型划分,药明康德的主营业务可分为合同研发服务(CRO)和合同生产服务(CMO/CDMO)两大板块;进一步细分,可以分为中国区实验室服务、美国区实验室服务、其他CRO服务、小分子新药工艺研发及生产业务共四类业务单元。



其中CRO服务按业务需求收费,收费模式主要分为客户定制服务(FFS)和全时当量服务(FTE);小分子新药工艺研发及生产业务(CMO/CDMO),则通常以客户订单或者客户接受的报价进行收费,比如工艺开发使用提供劳务(FTE)进行收入确认,生产业务使用销售商品进行收入确认。


以2017年为例,药明康德的主营业务CRO业务全年营收为56.12亿,占总营收比重的72.68%。在CRO 营收组成中,CRO客户定制服务贡献了药明康德总营收的51.89%,CRO全时当量服务贡献了药明康德总营收的20.81%。


创始人


1967年出生的李革,祖籍温州平阳,生长于北京。1985年,李革考入北京大学化学系,毕业后赴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继续深造,攻读有机化学专业硕士和博士。在读博期间李革不仅公开发表了六篇论文,还与导师Clark Still教授共同发明了“标记的组合化学技术”。


博士毕业后,李革原计划是要成为教授、科学家,但因“标记的组合化学技术”获得风险投资走上创业之路,成为Pharmacopeia生物医药公司的五位创始人之一,从此开启一个医药界商业传奇般的创业之路。


两年后,Pharmacopeia公司在纳斯达克成功上市,此时的李革才28岁,创业短时间就获得如此成绩,让李革第一次体会到了资本的魔力,这在一定程度上为其以后熟练的资本运作埋下伏笔。


2000年,拥有美国国籍、实现了财富自由的李革,在上海创办了药明康德,开始二次创业,初创团队仅有李革、刘晓钟、林涛、张朝晖四人。


李革的妻子赵宁同样是北大化学系毕业,拥有哥伦比亚博士学位,2004年才加入药明康德,负责人力资源工作。在赵宁的努力下,药明康德渐被业界称为中国生物医药的“黄埔军校”,学霸夫妻创业也成了药明康德的另一个标签。


除了药明康德,在中国创业的精英夫妻档还有李国庆夫妇(当当网)、李彦宏夫妇(百度)、王兴夫妇(美团)等等。


从李革的成长和求学经历看,成为科学家应该是其最初的职业设定,但从科学家转变为创业者后,其所创办的企业分别在纳斯达克、纽交所、新三板、港交所、上交所五家交易所上市,如此精彩的创业经历不仅在医药界,就是在中国创业史也十分罕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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