盐布斯
2024-01-22
No.13
浪漫主义张小龙，和他一百万吨的信念
主理人：
十分热爱艺术的张小龙身上有着一般产品人不具备的艺术气息和浪漫主义，同时他也希望将自己的某些特殊执念加入到产品中。从Foxmail的孤独坚守，到QQ邮箱的不破不立，再到微信的个人情怀，张小龙的"一百万吨信念"影响了越来越多的人。
“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
——《蓝莲花》许巍
十年前，张小龙在饭否上写下：“面试产品经理，所有技能合格后，要问，你喜欢摇滚吗。回答否的，就算了。”
张小龙在2012年做内部分享时提到：“腾讯是一家技术很伟大的互联网公司，但是在艺术上的积累是非常薄弱的。相信在将来的产品里，我们会对艺术层面的要求越来越高。”
十分热爱艺术的张小龙身上有着一般产品人不具备的艺术气息和浪漫主义，同时他也希望将自己的某些特殊执念加入到产品中。
从Foxmail的孤独坚守，到QQ邮箱的不破不立，再到微信的个人情怀，张小龙的"一百万吨信念"影响了越来越多的人。
1、“无业游民” 张小龙
2000年03月26日，人民日报发表了一篇时评《免费软件饿着肚子挥洒冲动》。
文章作者说张小龙这位“自由软件写作者”是一个无业游民，并且觉得他是个“悲剧人物”。
作者对于Foxmail的免费模式，对于那些饿着肚子写软件的人并不支持。
不知道日后免费模式大行其道，张小龙的大红大紫，有没有让这位作者后悔自己当初说了这么“年轻”的话。
那种对于产品的忠贞和坚守，是很多互联网人的文化底蕴，不为利益，只为自己的爱好和改变世界的心态。
如今，你依然可以在GitHub看到大量开发者做着免费且好用的工具，坚持，坚守。
2、对张小龙十分不解的周鸿祎
1998年的秋天，经人引荐，周鸿祎第一次在广州见到了张小龙。
这名在业界已是小有名气的程序员正和十几个人挤在一间小破办公室，周遭烟雾缭绕。看到周鸿祎之后，张小龙掐灭了手上的烟，面无表情地向他走来。
当时张小龙所开发的Foxmail已经拥有了200万用户，是国内用户量最大的共享软件。而周鸿祎仅是方正软件研发中心的副主任。
而人熟识之后，他偶尔到广州时会和张小龙一起买盗版碟。他们被小贩引导着走过七拐八拐的街巷，最后到达一个小黑屋里，屋内全是港台电影影碟。已经在广州生活了五年的张小龙，不会讲粤语也不会砍价，一直被当“水鱼”宰。
那时张小龙给很多人留下的印象，是一名优秀而落魄的技术人员，外在开朗，内心保守。
周鸿祎说，当年Foxmail是没有商业模式的，他经常批驳张小龙这一点，说要加广告，要盈利。张小龙问为什么非要这样？只要有用户，有情怀就好了。
每一次争论，都是张小龙以长时间的沉默来结束。“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就做出了微信呢？”周鸿祎很疑惑。
几年后，周鸿祎用360免费杀毒软件将一众老牌杀毒软件公司干的鸡犬不宁，也许这种免费模式就是张小龙当初给的启发。
红衣教主周鸿祎也逃不过真香定律。
3、Foxmail是被张小龙亲手卖掉的艺术品
Foxmail被博大收购的第二天，张小龙写了一段话：
“我把Foxmail‘卖’了。”
说完这句话，我突然有一种很深的失落感，好象那一刻才意识到，Foxmail 是真的要离我而去了。
一个与我朝夕相处了四年的伴侣，一件四年来我精刻细雕的作品，从灵魂到外表，我能数得出它的每一个细节，每一个典故。
对它倾注了太多的心血和关爱，在我的心中，它是有灵魂的，因为它的每一段代码，都有我那一刻塑造它时的意识。我突然有了一种想反悔的冲动。
我写了十年程序，第一次，我为我对自己的一个作品的不再拥有有如此强大的失落。
失去才知道宝贵。
这个时候，我才明白“她”在我心目中的地位原来是这么地重要。Foxmail的80%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完成的。我只想将它雕塑成一件艺术品。”
张小龙的浪漫主义从Foxmail时期就展露出来，再到后来，这种情感延续到了QQ邮箱、微信...
被博大收编后，不到4个月，《人民日报》再度刊载了一篇关于张小龙的报道（转载自《中国青年报》），而这一回的文章标题，张小龙不再饿着肚子了，而是变成了《程序员张小龙的幸福生活》。
没钱就饿肚子，有钱就幸福。
4、“烂摊子”QQ邮箱的救星
2002年，腾讯推出QQMail，将入口放在了QQ上，本以为强大的用户基础可以帮助QQ邮箱腾飞，但是QQ邮箱糟糕的用户体验招来大量用户吐槽。
用户登录困难，收发信频频故障，垃圾邮件横飞，功能臃肿的QQ邮箱，在QQ的加持之下，日登陆用户不足200万。
2004年，QQ邮箱出了网页端，但是功能简单无亮点并且无有效运营手段的QQ邮箱，用户依然不买账。
腾讯2005年收购博大的时候很看重Foxmail的技术和用户基础，张小龙加入腾讯之后上来就要接手QQ邮箱这个烂摊子。
时任QQ邮箱的产品设计组组长曾鸣提起当时的情形，“产品经理提需求总希望以数量取胜，一天到晚都在琢磨新的点子，然后花几天的时间写一份厚厚的产品需求规划书。当时的QQ邮箱功能越来越多，但是数据却一直往下掉，产品人员提出的需求受到了开发人员你的质疑。”
张小龙对当时的工作方法十分不满意，他给产品人员定下军规，提出了著名的1000/100/10法则，即“团队中的每一位产品经理，每个月都要去论坛看1000个用户反馈并回复，关注100个用户博客，做10个用户调查。”
张小龙还要求广研的内部邮件系统，全部替换为QQ邮箱，让自己变成自己的用户。
刚开始的时候团队对于张小龙的做法并不理解，很多人觉得他们做的事情是客服应该做的，而且将经常看到用户的一些谩骂，心情低落。
但是坚持做了3个月之后，团队成员发现了一些变化，他们发现每解决一个产品问题很快就能收获到用户的认可和赞许，最开始只是零星的反馈，后来随着改进的深入，QQ邮箱收获了用户的口碑，他们的内心逐渐感到欣慰。
“小龙在一次会议上讲述了沙漠中七星级酒店的故事。当时他说，我们的团队是3星级，就只能做3星级的产品。所以我们要提升我们的团队到5星级、7星级，才能做出5星级、7星级的产品。”
06年冬天，QQ邮箱简易版推出，开始迅速扩充市场。2007年，QQ邮箱过的日登录用户2000万，发信量700万封，活跃用户超过3200万，陆续推出文件中转站、阅读空间、群邮件、邮件追踪等当时的独创功能，获得腾讯07年年度创新大奖。
到2009年，QQ邮箱的用户数已经突破了5000万，而当10年推出“漂流瓶”的时候，用户数已经突破了1亿。而在那一年，QQ的同时在线人数也刚好突破1亿。
5、特立独行的产品经理
如果你打开QQ邮箱，停在登录页，看左边的画，退出，进入，再退出，再进入。你会发现，画会不停地切换。
如果你看到的是那一句：“你说我是错的，那你最好证明你是对的。” 这句话同样出现在了微信3.0的开机页面上。
另外，他喜欢同事女儿的涂鸦，就把一副涂鸦挂在QQ邮箱入口，还会配上马丁·路德·金的名句"到头来，我们记住的，不是敌人的攻击，而是朋友的沉默。"
张小龙很喜欢《蓝莲花》的歌词，就跟许巍买下了版权，“没有什么能够阻挡,你对自由的向往,天马行空的生涯,你的心了无牵挂。”也出现在了QQ邮箱入口。
微信的开机界面是一张叫“蓝色弹珠”的地球摄影作品。
照片拍摄于1972年12月7日。当时的三名宇航员在阿波罗17号飞船上，用一台80毫米镜头的哈苏照相机，拍下了这张完整的地球的发光照片。
这是阿波罗17号飞船执行的最后一次登月计划，从此以后再也没有飞船抵达到这个距离对地球拍照，因此，这也是人类最后一次远距离拍摄地球，意义独特。
从4万5000公里之外看过来，地球很像一只蓝色弹珠，这就是这张照片名字的由来。而微信开机界面的照片是基于这张作品合成，外加一个面对蓝色星球的孤独背影。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背影就是张小龙。
摇一摇界面张小龙本用维纳斯或者大卫雕像，后来由于裸露问题换成了一朵花。
他曾经想在微信启动页面上放汪峰的《一百万吨的信念》，大家都没法理解，只好放弃。
但后来在一场内部演讲上，张小龙在开讲前先放了《一百万吨的信念》，和全场几百号人安静听完，才说：他觉得汪峰这首歌和微信一样，都发现了社会的某股暗涌。
当然不会有人问他为什么这样做，因为他一准不会告诉你。“如果你把个人的情感包含到产品里面，是一件很爽的事情”。
6、高尔夫“重度爱好者”张小龙
很多人不知道，张小龙其实是一个高尔夫球重度爱好者。
和菜头在文章中描述张小龙早期对于高尔夫的狂热：他会骗所有朋友去打高尔夫，而且每次从头到尾都赞不绝口，台词全都一样：XX，我可以确定，你就是个高尔夫天才；XX，你的动作非常标准，我看到了你的潜力。这样，他就骗了一堆人和他打球，每个人都在心里暗自高兴：小龙说了我是天才，那搞不好我还真的就是呢！
两年以后，张小龙的成绩已经稳定在85杆附近，虽然是业余爱好者，但是水平已经不低。
在2018年10月7日结束的欧巡赛-登喜路林克斯锦标赛中，张小龙和中国职业高尔夫球手李昊桐配对，以低于标准杆35杆的成绩，赢得了职业-业余配对赛冠军，成为第一个在世界顶尖高尔夫巡回赛职业-业余配对赛上获胜的中国组合。
一向以冷静著称的张小龙也打破惯例，赛后在朋友圈里刷图庆祝，并且在每一条祝贺他夺冠的发言下面点赞。
除了头脑之外，他也能完美控制自己的身体，就像他在小游戏跳一跳里随手跳到一万分以上一样。
由于一手缔造了微信这个国民级产品，张小龙的一言一行都会受到人们的瞩目。
每天有上亿人教他做产品，但是张小龙在他的产品哲学里依然不为所动。
一身的纷纷扰扰，却都在洒脱之下。
因为，张小龙有他的一百万吨的信念。
参考：
《免费软件饿着肚子挥洒冲动》
《程序员张小龙的幸福生活》
《张小龙披露心路历程：微信的前世今生》
《移动互联网十年》
《张小龙22年》
《业余选手张小龙》
《张小龙的星空》
《腾讯的QQ邮箱--七星级邮箱--张小龙团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