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的“中药”
2020-01-14 20:00

绝望的“中药”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有马体育(ID:youmatiyu),作者:小码哥,题图来自:视觉中国


今天故事的主题是:“中国足球还有得等”。


1


先讲个关于中药的故事吧。


清朝的玄烨老师,也就是康熙在位的第三十二年,1693年,流年不利遭遇了一段水逆。这位圣祖仁皇帝一不小心染上疟疾,御医一个个束手无策,身体每况愈下,最后请来法国人刘应,吃了一剂来自印度的神药奎宁,才安然圣体,无恙龙身。


据说当时有三位中方专家顾问团也就是御医力劝康熙,皇上千万不能服用洋人的药,因为事情不仅关系龙体还关系国体,整得皇帝只好先请人来试药,验明药物安全之后才放心服用。奎宁,金鸡纳霜的效果是显著的,康熙迅速康复。


康复之后的康熙非常气愤,心想老子差点就被你们这帮庸医给整死,一怒之下将三人流放,罪名曰:见死不救。《耶稣会士中国书简集》记载的这则太医由于不敢用西药被严厉惩罚的故事,让我想到了当下的中国足球。


中国足球就仿佛正在进行中药治疗。


2


各级国字号球队流年不利,仿佛得了疟疾,正虚弱到卧床不起。国足冲击世界杯的伟大梦想几近幻灭,国奥昨天0比2输给乌兹别克又丢掉奥运入场券,广大球迷们已然生发起九斤老太的感叹,一代不如一代。


在里皮和希丁克相继表演“安能摧眉折腰事权贵,使我不得开心颜”的剧目之后,中国足球正式放弃西药的处方,仓促地回归原教旨主义,猛烈地往肚里灌中药汤。


这支流年不利的国奥其实蛮折腾的,过去5年里,主帅先是历经李明、孙继海、沈祥福,这些并没有多少国际大赛执教经验的本土名宿,最终又跟国足同步启用名帅战略选择希丁克。希丁克“且放白鹿青崖间,须行即骑访名山”,因为过于优哉游哉被下课之后,郝伟草草上任,行执行主教练之职仅仅4个月。


其实单纯地讨论国奥一场球的失利,对中国足球来说是不公允的,或者说不全面的。正如足协领导所说的,我们自己什么水平自己知道,球员们踢成这样,教练也很尽职,已然是十分努力了。中国足球的病不是急性病,而是一项长期的顽疾,这个简单的道理谁都知道。但是5年的时间不短,国奥5年5帅,球员轮转如走马灯,这种顽疾不得不说是一种人为养成。


在某种程度上中国足球是养病了。


3


其实药方一直在,药方也不难。疟疾很厉害,可能会要命,但只要药物对症,就能起死回生。


我们一直在喊借鉴世界先进经验,实则一直在闭门造车,这新政策,那新政策,凡有领导必然创新。其实足球不需要创新,照着先进国家整就行。远的不说,就说日韩。日韩足球的高明,其实并不高深,人家一直在积累。


人家的孙兴慜、久保健英,这些球员都是在欧洲成长成才。并且这些在欧洲顶级联赛闪耀的球星只是日韩足球的冰山一角,浮在水面上的一角,水面之下是更富底蕴的发展。如刚刚结束的日本第98届高中联赛,一个数字令人震惊,决赛到场人数到达了5.6万人。足球这项运动的草根影响力,早就超越了政策动员力。


在更早以前的女足世界杯中,我们的铿锵玫瑰有风雨没有彩虹,我们也早就领教了世界各国足球的发展。我们的落后是因为别人都在发展,专业水平的参照系变了。


4


最后说回开头的故事。


康熙其实是个很奇怪的人,他喜欢的东西很多,比如喜欢打猎打兔子,也不知道是不是吹牛逼,说一打就是几百只。他看起来很挺开明,还喜欢一些洋玩意儿,比如喜欢做几何题,但是不论是几何,还是救了他小命的西药,都没能让大清变得更现代化。康熙对几何和西药的认知无疑是肤浅的。


信和用是两回事,一如中国足球。


在西药治好康熙疟疾救了其小命以后又过了163年,有个叫黄宽的人从英国留学归来,中国才有了第一个医学博士。


乐观说,中国足球还有得等。


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有马体育(ID:youmatiyu),作者:小码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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