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文来自微信公众号： 核真录 ，编辑：蔡翌希，作者：核真录2026，原文标题：《核查｜珊瑚友好型防晒是智商税？别冤枉它！》
近年来，小红书上出现大量关于“珊瑚友好型防晒”的科普。“珊瑚友好型防晒”特指区别于传统防晒霜、避免使用会伤害珊瑚的成分的防晒产品。这类产品通常会通过商家或特定机构提供的“珊瑚友好”认证标签来表明其特殊属性。
相关讨论既引发公众关注，也伴随不少疑虑：其一，珊瑚友好是近年突然兴起的新概念，虽顺应大众环保心理，却更像一种被创造出来的“需求”——它要求人们在已有防晒霜的基础上，为偶尔的户外活动（如冲浪）额外购买新产品。其二，在众多科普“珊瑚友好”的社交媒体内容下方，常附有产品购买链接（见图1）。令人进一步怀疑其真实意图究竟是倡导环保，还是借环保之名渲染焦虑以促进消费。
今年四月，一篇题为“珊瑚友好型防晒全球最大营销骗局”的小红书热帖，再次将“珊瑚友好型防晒”的争议带到公众面前。
这篇帖子指出“珊瑚友好型防晒”是一场“全球骗局”。其核心观点包括：第一，Craig Downs博士的研究称防晒霜中的核心成分氧苯酮等成分危害珊瑚，但该研究结论基于实验室极端高浓度环境，与实际海洋浓度相差巨大；二、他所在的HEL（Haereticus Environmental Laboratory）控制“Protect Land+Sea”认证项目，借此向化妆品厂商收费牟利；三、这项有争议的研究结论已推动多国相关立法。
为厘清这一事件，核真录从三个方面展开深入调查：Craig Downs研究是否存在实验设计问题？HEL和Protect Land+sea是否真的通过认证牟利？以及该研究是否真的推动了国家的立法政策？
核查点一
Craig Downs博士的研究是否存在实验设计问题？是否有科学家或企业公开支持或反驳这一研究？
Craig Downs团队“防晒霜中的核心成分氧苯酮危害珊瑚”研究的核心依据是其2015年发表于《环境污染物与毒理学档案》的实验室研究论文[1]。《环境污染与毒理学档案》是一本以环境科学-毒理学综合研究为特色的期刊，该刊的影响力分数处于全球同类期刊的前25%。而这项研究也是“防晒霜伤珊瑚”说法的主要来源。在这篇文章中，Craig Downs团队指出低浓度的氧苯酮就可对珊瑚带来致命伤害。研究发现仅62ppt（1ppt=1000mg/L）的氧苯酮浓度，就会对珊瑚造成损害。该研究结果具有很强的冲击力，被众多媒体广泛报道，如科普中国网[2]等。
注：《环境污染与毒理学档案》是一本在环境科学与生态学领域享有国际盛誉的优秀杂志，其国际简称为ARCH ENVIRON CON TOX，全称《Archives Of Environmental Contamination And Toxicology》，由知名出版机构Springer US主办并发行。自1973年创刊以来，该杂志一直致力于发表环境科学与生态学领域的专业学术论文，展现独特且具有前瞻性的科研成果。它不仅是学术交流的重要平台，更促进了国内外同行间的深入研讨与思想碰撞，为环境科学与生态学的发展做出了卓越贡献。
Craig Downs团队在2016年的研究[3]中再次发现，同为防晒霜主要成分的羟苯甲酮和甲氧基肉桂酸辛酯会阻碍珊瑚幼体的生长，且羟苯甲酮对七个珊瑚物种具有毒性。2017年2月，《自然》杂志的采访文章进一步透露[4]，该团队在夏威夷毛伊岛最受欢迎海滩附近的水域中检测到了羟苯甲酮，发现其浓度（4000ppt）已超出珊瑚的容忍限度（400ppt），长期暴露会降低珊瑚的白化温度从而造成珊瑚白化。据核真录查证，这一发现后被整合进其2021年发表的《防晒霜污染导致的氧苯酮污染及其对夏威夷瓦胡岛哈瑙马湾的生态威胁》中[5]。这些后续研究不断补充和强化了他们最初的研究结论，让公众更加相信防晒霜会伤害珊瑚。
那么，Craig团队最初发布、影响最广泛也最经典的这项研究是否存在实验设计问题？原文中作者承认实验室高浓度用于确定毒性阈值，但未明确回答其生态相关性。生态相关性是指实验室研究结果与自然生态系统实际情况的契合程度，即研究结论能否真实反映自然界中的生态过程和影响。根据国际通用的评估实验生态相关性的《CRED生态毒理学数据评估体系》[6]，核真录将从浓度及计量真实性、环境条件匹配度、生物选择合理性、时间尺度匹配性四个方面来分析该实验的结论是否真实反映了真实的生态过程和影响。
浓度及计量真实性方面，在自然环境中，全球珊瑚礁区域的氧苯酮浓度通常为0.01–1.4μg/L，热点区域最高达10–100μg/L[7]，而Craig Downs团队实验中的氧苯酮浓度为62-2300μg/L，两者存在44–2300倍差异。整体来看，氧苯酮的自然实际浓度远低于实验设定浓度，这使得实验室结论无法预测自然环境下的情形。
环境条件匹配度方面，依据实验室对照实验、野外监测数据以及分子机制分析[8]，紫外线是影响珊瑚白化的重要指标。实验模拟了静态水体与静态自然光，但真实自然环境中水体在不断运动，自然光及其中的紫外线强度也在不断变化。同时，根据广州大学团队以及上海交通大学团队的研究[9-10]，自然环境中潮汐稀释、微生物分解等过程会进一步降低污染物活性，这些因素都可能导致实验中珊瑚的反应与自然环境不完全一致。
生物选择合理性方面，依据多项野外操控实验、长期生态观测数据以及不同珊瑚相关群落互动机制的专项研究[11]，群落互动是影响结果的重要指标。实验主要使用加勒比海鹿角珊瑚幼虫，搭配6种珊瑚细胞培养，涵盖了珊瑚幼虫（敏感阶段）和多种珊瑚细胞，一定程度代表了珊瑚群落的关键生物类型；但未包含珊瑚的共生藻类、共生微生物等，也就没有不同生物群落间的互动。
时间尺度匹配性方面，实验短期暴露8小时，长期暴露24小时。自然中珊瑚暴露于防晒霜污染物是长期、反复的过程（如旅游旺季持续数月的污染输入），24小时的“长期暴露”远短于真实生态过程的时间尺度，无法反映珊瑚的长期适应、修复或种群层面的影响。
从上述四方面来看，该实验的整体生态相关性为中等偏低。其结果能初步证明“高浓度紫外线过滤剂对珊瑚幼虫有急性毒性”，但因环境、时间、高浓度设定与自然情况存在差距，无法直接推断“自然海域中的防晒霜污染会导致珊瑚大规模白化或死亡”，需结合更贴近自然的实验（如动态水体、自然浓度、长期观测）进一步验证。
表1 Cragi团队实验生态相关性分析
初期探索性研究虽在生态相关性上存在不足，但其开辟了新的研究方向，并提供了关键量化数据，为后续深入探讨奠定了基础。自该论文发表以来，学界的后续研究持续涌现，为“防晒成分危害珊瑚”这一判断提供了持续而广泛的佐证、呼应与拓展。2016年，美国国家海洋和大气管理局NOAA的研究人员发表在《环境污染与毒理学档案》上的一项研究[12]表明，氧苯酮对幼年珊瑚和其他海洋生物具有高毒性，会使珊瑚对白化的敏感性增加、造成DNA损伤、导致骨骼异常生长以及幼体严重畸形。
2022年5月5日《科学》杂志发表了斯坦福大学团队的研究成果[13]。他们以海葵和蘑菇珊瑚为研究对象，发现氧苯酮在阳光照射下会被转化为具有破坏性的自由基分子，从而对珊瑚造成伤害。
注：《科学》主要关注点是出版重要的原创性科学研究和科研综述，此外《科学》也出版科学相关的新闻、关于科技政策和科学家感兴趣的事务的观点。不像大多数科学期刊专注于某一特定领域，《科学》和它的对手《自然》期刊涵盖了所有学科。根据期刊引证报告，《科学》在2014年的影响因子为31.477。
2023年清华大学陶磊副教授的研究团队在国际期刊《细胞报告物质科学》发表的研究[14]表明，传统防晒剂氧苯酮会显著抑制藻类生长和叶绿素生成，用氧苯酮培养的珊瑚在第5天出现白化后，隔天完全变白死亡，而他们开发的珊瑚礁友好型“防晒霜”P(3)物质则不会对珊瑚造成伤害，这也从侧面支持了氧苯酮对珊瑚有害的观点。
注：《细胞报告物质科学》杂志由Elsevier出版社出版，本刊每期杂志都汇聚了全球综合性期刊领域的最新研究成果，包括原创论文、综述文章、研究快报等多种形式，内容涵盖了综合性期刊的各个方面，为读者提供了全面而深入的学术视野，为综合性期刊-CHEMISTRY,MULTIDISCIPLINARY事业的进步提供了有力的支撑。
社会上也有少数反对声音。2015年10月23日，thefactsabout[注]新闻网页上发布了《防晒霜使用与珊瑚受损之间无关联》[15]，认为防晒霜的使用与珊瑚损害之间没有联系。该报道认为Craig Downs团队的研究是在实验室中进行的，因此无法复制自然界中发生的事情。据该报道观点，造成世界各地珊瑚礁恶化的因素非常复杂，并不能被简单概括。有大量科学信息支持防晒霜成分的安全性，消费者可以放心地使用含有紫外线过滤剂的化妆品。
注：thefactsabout是由化妆品、盥洗用品和香水协会(CTPA)开发的，致力于向公众普及化妆品科学、产品和成分安全、可持续性、健康等方面知识的网站。CTPA是英国化妆品行业的重要贸易组织，代表英国化妆品、个人护理及香水领域的制造商、零售商及相关企业。
同日，个人护理产品委员会高级环境科学家Iain Davies博士于个人用品护理协会官方网站发表针对“防晒霜与珊瑚礁”相关研究的回应声明[16]，认为HEL的研究可能会导致涂抹防晒霜的人减少，而不涂抹防晒霜可能会导致晒伤和皮肤癌。但核真录并未查找到明确反对Craig Downs团队结果的学界研究。
综合核查结果来看，我们认为由于客观条件的限制，Craig Downs团队的实验存在一定缺陷，但防晒霜中氧苯酮对珊瑚的危害是确实存在的。
核查点二
HEL是否通过Protect Land+Sea认证牟利？
Protect Land+Sea（PL+S）是一种防晒霜珊瑚友好的认证，是在Craig Downs团队科学研究（见核查点一）的基础上提出的，该认证的相关内容公布在HEL的官网上，该网站上也介绍了HEL由Craig Downs团队创办。但该认证是否具备足够影响力并给HEL带来了牟利空间？对此，核真录对PL+S相关内容进行了核查。
1、PL+S相关认证细节：
HEL在其官网上说明了：“获取了PL+S认证的产品，都经由HEL独立检测以确保其不含有HEL清单上的物质。”HEL清单是该实验室提供的危害珊瑚礁的化学成分清单[17]。HEL检测某款防晒是否包含该清单中的成分，如纳米级氧化锌，氧苯酮等，并对防晒产品的防腐剂进行单独检测，检测完毕后会将相应检测结果文件公布在官网上[18]。
图3 PL+S认证的防晒霜检测结果文件2之一
HEL官网上的申请流程文件中提到需要交流程申请费，且说明了如果产品未通过HEL的认证，申请费用不予退还。但申请文件中并没有提及具体费用，且其中的联系方式邮箱域名无效，电话号码是空号[18]。
2、它是唯一的珊瑚友好标准吗？
HEL的PL+S并非唯一的珊瑚友好标准，也没有被广泛使用。根据HEL在其官网上的公示结果，目前仅有五家公司的产品（BADGER，ODACITE，TROPIC，STREAM2SEA，OLEN）通过了HEL的认证，这5家公司检测结果上显示的年份均在2019-2021年之间[18]。由此可见，该认证近年来并不活跃。
核真录也在亚马逊上搜索了这五家公司的相关防晒产品，除了OLEN，其他公司均有防晒霜在架。ODACITE、TROPIC的产品没有在包装上标注“珊瑚友好”。STREAM2SEA在架的防晒霜上虽然标有“珊瑚友好”，但并未采用PL+S的认证标志。BADGER有两款在架产品使用了PL+S标志。此外，我们以“reef friendly sunscreen”“protect land+sea”“PL+S”为关键词在亚马逊和ebay上搜索，发现除了BADGER之外没有包装上携带PL+S的在架产品。
同时，HEL并没有公开说明PL+S是唯一的防晒霜珊瑚友好认证，我们也并没有搜索到相关信息证明政府或者其他官方组织承认PL+S的独特性和影响力。而且，我们也搜索到其他针对防晒霜的珊瑚友好标准。
2025年9月，BBC报道了“世界第一款珊瑚友好型防晒”的发布。该防晒由Stream2Sea公司生产，名为“珊瑚护理防晒霜（Coral CareSunscreen）”。这款防晒通过的珊瑚友好认证叫做珊瑚礁保护系数（reef protection factor,RPF）。RPF是英国德比大学通过完全非营利的方式开发的珊瑚友好防晒标准。BBC在报道中指出：“德比大学要设计的是一个经科学验证过的测试，而防晒品牌如果要声称自己的产品是珊瑚友好的，必须先通过这个测试，并且要在RPF上进行评级，分为金、银、铜三级标准。”前文中所说的“珊瑚护理防晒霜”被评为金级，并且获得了泰国旅游局的支持[19]。
此外，世界可持续发展组织的海洋之友（Friendly of Sea）项目也提出了珊瑚安全标准（Reef-Safe Sunscreen standard），申请该标准的价格和途径在其官网上均有公示。我们调查到有两款产品采用海洋之友的认证，这两款产品分别属于两家名为“Food for Skin”和“Nidaria Technologies”的化妆品公司[20]。
韩国也有一个珊瑚友好的标准，该标准由一个专门进行认证业务的公司“全球标准认证（Global Standard Certification）”提出。除了珊瑚友好认证，该公司也提供其他的认证，如化妆品的有机天然认证等等[21]。
另外，部分化妆品制造商并不会采用以上这些外部标准，也不经过第三方机构检测，而是自己来做产品珊瑚友好的保证。强生旗下的护肤品牌“Neutrogena”自己开展珊瑚保护的研究，同时也资助了相关研究[22]。欧莱雅与摩纳哥科学中心（The Scientific Centre of Monaco,CSM）合作开展研究[23]。资生堂则与琉球大学理学院合作检测了防晒产品对珊瑚的影响[24]。
综上，如果防晒霜中不含有HEL清单上的成分，则通过了HEL检测，即可获得PL+S认证。但目前通过该认证的防晒产品不包括欧莱雅和资生堂等常见品牌，仅包括5家公司的产品。而且2021年之后HEL并没有公示新的通过PL+S认证的产品。该认证也并不是唯一的防晒霜珊瑚友好认证标准。因此该认证并非像帖文中所说“已经大面积成功了……操纵公众认知以逼迫化妆品生成厂商交钱，很多防晒霜都声称自己通过了Protect Land+Sea的认证项目[25]。”
核查点三
HEL是否推动了多国立法禁用某些防晒成分？
各国禁止有害防晒成分的立法是否基于Craig Downs团队的研究？
核真录通过查询发现，全球各地目前已知实施防晒霜禁令或重要限制的国家或地区有帕劳、美国夏威夷、泰国、欧盟、英国、美国多个州，其中美国夏威夷州、泰国和帕劳在防晒霜禁令中均把氧苯酮与桂皮酸辛酯这两种成分列入“黑名单”。为此，核真录进一步对这三个国家的法案原文、立法证词及相关报道进行了调查，以验证其与Craig Downs团队的研究是否存在关联。
夏威夷是美国第一个通过州一级正式法律来实施禁令的地区，该禁令于2021年开始生效。核真录查询了夏威夷官方立法网站，搜寻到编号为SB2571的“防晒霜禁令法案”，发现HEL作为支持这项措施的证词出现在参议院一读的修订稿里。同时，Craig Downs在SB2571法案中的证词（第28-30页）声明：“我是首席科学家，在《环境污染和毒理学档案》上共同撰写了一篇关于羟苯酮对夏威夷和美国海岸的珊瑚扁平和羟苯酮污染的影响的科学论文。”意大利、美国本土的科学家，包括Downs研究的合著者，都提交了证词，一致援引并支持Downs等人的研究发现，认为其研究结论是可靠和令人信服的。
泰国国家公园、野生动物保护部在国家公园等区域颁布禁令，禁止使用含特定成分的防晒霜，这项禁令并非一部覆盖全国的法律，而是通过《国家公园法》的授权，在特定的国家公园内实施的。其最知名和最重要的实施是在海洋国家公园。
核真录登录泰国国家公园、野生动物园部的官方网站，以“ครีมกันแดด（防晒霜）”为关键词进行搜索，搜寻到了防晒霜禁令的多个相关新闻，但是文章中没有提及Craig Downs的研究。核真录接着在非政府组织泰国绿色世界基金会的网站发现有相关文章[26]，其中提到的致命浓度、污染水平,以及对珊瑚的具体危害机制，都是对Downs论文发现的精准转述：文中明确提到的“62 ppt”的毒性阈值和“800-1,900 ppt”的实地污染浓度，与Craig Downs确定的极低毒性阈值：62 ppt(parts-per-trillion)以及提供的环境证据（在夏威夷和维尔京群岛的珊瑚礁测得了高达800-1,900 ppt的氧苯酮污染）高度吻合。
所以，核真录认定，泰国禁令与Craig Downs的研究无直接关联，但鉴于泰国环保组织在相关宣传中引用了其关键数据和结论，Craig Downs的研究可能通过非政府组织等渠道间接影响了其立法决策。
帕劳是全球首个全面禁止销售和使用含特定成分防晒霜的国家。核真录查阅了法律原文件［27］，原文件没有直接提及或引用任何具体的研究，只是列出了十余种被禁用的化学物质名称，其中就包括氧苯酮等成分。
根据有关资料，核真录可以得出结论：HEL影响了美国夏威夷州的海洋政策保护立法；尽管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泰国、帕劳的防晒霜禁令与Craig Downs的研究有关，但这两地的禁令成分清单均包括Craig Downs研究论文提到的伤害珊瑚的主要成分（氧苯酮和桂皮酸盐）。
总结
1、HEL的研究存在一定缺陷。尽管珊瑚环境恶化受多重因素影响，但多方科学研究均支持防晒霜中的氧苯酮对珊瑚具有明确危害。
2.“Protect Land+Sea”认证由HEL实际控制，受检产品不含有HEL清单所列物质即可获得。目前通过该认证的防晒产品仅涵盖5家公司，未包括欧莱雅、资生堂等常见品牌，且2021年后未公示新增认证产品。此外，该认证并非唯一的“珊瑚友好”标准，因此难以支持原帖已大面积成功操纵公众认知以迫使厂商交钱”的说法。
3.有明确证据表明Craig Downs的成果推动了夏威夷防晒霜禁令的颁布，泰国和帕劳的防晒霜禁止成分虽然包含Craig Downs的研究成分，但是没有明确证据表明它们有所关联。
参考资料
[1]https://sci-hub.st/10.1007/s00244-015-0227-7
[2]https://www.kepuchina.cn/kpcs/ydt/kxyl3/201706/t20170622_206486.shtml
[3]https://link.springer.com/article/10.1007/s00244-015-0227-7
[4]https://www.nature.com/articles/nature.2017.21332
[5]https://www.researchgate.net/publication/356170839_Oxybenzone_contamination_from_sunscreen_pollution_and_its_ecological_threat_to_Hanau
[6]https://www.ecotoxcentre.ch/projects/risk-assessment/cred-criteria-for-reporting-and-evaluating-ecotoxicity-data
[7]https://nap.nationalacademies.org/read/26381/chapter/1、https://sci-hub.st/10.1016/j.scitotenv.2019.134237
[8]https://pubmed.ncbi.nlm.nih.gov/29473007/
[9]https://m.jinchutou.com/shtml/view-598848980.html
[10]https://doi.org/10.1038/s41467-024-50409-7
[11]https://mcr.lternet.edu/publications/interactive-effects-environment-neighborhood-coral-physiology-demography
[12]https://repository.library.noaa.gov/view/noaa/49697
[13]https://med.stanford.edu/news/insights/2022/05/how-some-sunscreens-damage-coral.html
[14]https://doi.org/10.1016/j.xcrp.2023.101308
[15]https://www.thefactsabout.co.uk/news/no-link-between-sunscreen-use-and-coral-damage
[16]https://www.personalcarecouncil.org/newsroom/statement-by-iain-davies-phd-senior-environmental-scientist-the-personal-care-products-council-in-response-to-study-on-sunscreens-and-coral-reefs/
[17]HEL官网：https://www.haereticus-lab.org/
[18]HEL官网上关于Protect Land+Sea的说明：https://www.haereticus-lab.org/protect-land-sea-certification
[19]https://www.bbc.com/news/articles/c80k9rl2k2ko
[20]https://friendofthesea.org/sustainable-standards-and-certifications/reef-safe-sunscreen/
[21]https://www.gsckorea.co.kr/site/english/html/product/reef.htm
[22]https://www.neutrogena.com/sun/reef-safety
[23]https://www.loreal.com/en/news/research-innovation/do-the-uv-filters-in-cosmetics-have-any-effect-on-corals/
[24]https://corp.shiseido.com/en/company/talk/20220404.html
[25]https://www.xiaohongshu.com/explore/6803b9dc000000001d004808?app_platform=android&ignoreEngage=true&app_version=9.8.1&share_from_user_hidden=true&xsec_source=app_share&type=normal&xsec_token=CBsY5bUXxgIY6NRCHFIYWZHsJwJQSNL2iD0Qb6AjelYEs=&author_share=1&xhsshare=CopyLink&shareRedId=ODs4RUZIPTk2NzUyOTgwNjlHOTo7RklN&apptime=1763726747&share_id=56282bb3c16842369fbfe6d1cae09091&share_channel=copy_link
[26]https://www.ecosia.org/search?q=www.greenworld.orth&tts=st_asaf_iphone
[27]https://www.palaugov.pw/wp-content/uploads/2020/03/The-Regulations-Governing-Reef-Toxic-Sunscreens-1.pd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