社会文化

创作出“粉红女郎”的他,不再继续画爱情

“相比之下,现在的人比以前的人更会谈爱情,似乎也更懂爱情,可大家对于爱情好像更不纯粹了,在谈婚论嫁时,人们会把所有物质的东西摆上台面,和比价一样。可是,我们要知道,爱情也许以后也会消失,而这些所谓财富,只会比爱消失得更快。”漫画家朱德庸很少使用电子设备,2024年11月,他来大陆做新书宣传时,被媒体的阵仗吓了一跳。“几乎所有采访都要求视频化。访谈的过程中,灯光和机器对着我,我没办法像过去那样,喝着茶、跷着腿,瘫在沙发上与人聊天,从一开始似乎就已经变成表演了。”稍感欣喜的是,他见到了许多读者。在出版商眼里,这是图书市场中的受众。“其实没有人知道市场在哪里,大家永远都是瞎摸索,瞎猫碰到了死老鼠,火爆之后就会有人想要复制,可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他知道,在自己面前的,是一群“活生生的人”,而不是抽象的概念与数据。返程时,朱德庸略显疲惫。在“以玩的心态度过了几天”后,他再次回归更习惯的生活之中。他不应酬,不交际,几乎不出现在公共场合,只是每天窝在家里,和太太与猫相处,想创作时画上一会儿,感到疲累就出门散散步。几十年如一日,比起抛头露面,他更爱“偏安一隅”。听闻这次采访会以文字的形式呈现,朱德庸说自己很开心。在电话的那头,我也能明显感到,他的语气松弛而和缓。我们从他的新书《一个人的人生未爆弹》开始讲起,聊了聊他眼中的爱情、童年往事以及这些年累积下来的情绪。他很明白,时代终究是变了,人们关注的那些事物也是如此。交谈时,他常会提到一个关键词“大背景”。他说自己始终徘徊在“大背景”的边缘——以局外人的视角来观察,似乎更容易发掘某些恒常存在的命题。“爱情就像鬼,人人都谈论它,却从来没人真正见过”25岁那年,朱德庸画出成名作《双响炮》。年轻的他并不能完全厘清动机,在彼时的他眼中,那不过是一次专栏约稿,一份正常的工作而已。如今,他业已成熟,突然有一刻,他明白过来,他想要做的是“把中国人婚姻的那一床棉被掀起来,让所有人看看棉被之下,到底在发生什么”。从幼时起,他见过“无数人的婚姻状态,父母的、亲戚的、邻居的……他们都拥有婚姻,却用最荒谬的方式来呈现婚姻”。这是朱德庸所不解的,他没有花费太多时间,一股脑儿地画完了一幅幅作品。《双响炮》迅速走红。这位尚未被更多人知晓的作者,被大家想象成一个老人。人们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样的老头儿,受尽了婚姻之苦,才能把这些画出来呢?”朱德庸鲜少接受媒体采访,他只是躲在画的背后,继续观察着社会里的爱情新动向。在《双响炮》走红六年后,《涩女郎》问世了。据朱德庸回忆,那是台湾地区女性主义高涨之时,在这样的大背景下,他发现,“人们只是把它当成时髦、先锋的事情,她们懂得要解开枷锁,可发觉钥匙不对,或者解锁方式不匹配,真正想形成成熟的观念,距离还非常遥远”。他画了四位女性——“结婚狂”“万人迷”“女强人”“天真妹”,从名字上就已经反映出每个人不同的个性。朱德庸借她们的生活,表达了对工作与爱情的种种思考,但外界对此仍有误读,认为作者一定是个深谙恋爱之道的情场老手。事实恰恰相反,朱德庸说他当时根本不在乎爱情。我问他,多年过去,对爱的看法是否有所变化。他很笃定地回答:“爱情就像鬼,每一个人都会谈论它,却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它。其实,没有必要花那么多时间去思考、谈论它,真正用心感受,就会遇见合适的人。”在他眼中,爱情是不能掺杂质的,“家世、财富、背景、外表,都不应该成为判断标准,当理解了这一切,也许大家会少走许多冤枉路”。他向我举了自己的例子。看到太太的第一眼时,他心底便传来一个声音,“就是她了”——爱情,如此简单。朱德庸记得格外清楚,那一天,是太太主动约他吃饭的。他的太太当时是台湾地区发行量最大的报纸《联合报》的缤纷版创刊主编,向他约稿时,顺带宴请他。不喜社交的朱德庸,本打算“放鸽子”,可父亲看不惯,对他说“人无信而不立”。这一席话驱使他最终前往餐厅,才有了一见钟情的故事,两个人一直相爱至今。朱德庸说:“相比之下,现在的人比以前的人更会谈爱情,似乎也更懂爱情,可大家对于爱情好像更不纯粹了,在谈婚论嫁时,人们会把所有物质的东西摆上台面,和比价一样。可是,我们要知道,爱情也许以后也会消失,而这些所谓财富,只会比爱消失得更快。”“绝对小孩”2007年,朱德庸的视线渐渐从爱情题材移走,40多岁的他,画出了《绝对小孩》。这个孩童视角下的世界,让很多人沉浸其中,倍感治愈。可对他来说,创作初衷并非疗愈自己,而是他发现了在“大背景”下,新的社会问题产生了。朱德庸有些讶异,很多人的经济状况一直在改善,生活正朝着向上的趋势发展,可为何挣到钱的人们,反而不快乐了?他留心观察,意识到“大部分人变成了一个‘成功的失败者’,他们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只是追求财富,时间长了,人的心灵就会开始出现困惑”。组图:朱德庸新作《一个人的人生未爆弹》漫画。这部记录当代人情绪的作品,期待能够治愈那些“陷入人生不可解也无法解的困局”的人。(图/由被访者提供)在他眼里,那些人过完童年,就匆匆离开了孩子的世界,不得不去适应成人社会的种种规则。“他们计算人生的得失,衡量一切的标准全是物质,丧失了本真的自我。我希望他们乖乖待在小孩的世界,想出去时,再选择离开。”创作《绝对小孩》,还有另外一重原因。那一年,他和自己的孩子频繁地接触。陪伴孩子的过程中,他有了新的思考:“童年是小朋友真正展现自我的阶段,他们像非洲草原上的动物,尽情释放着天性,可国人的教育却是希望他们长大成人后,忘掉儿时的一切。我觉得这样很可惜。”他常会联想到幼时的自己。此前的多次采访里,朱德庸都提过,他有一个很难算得上快乐的童年。小时候,他觉得自己一无是处:“学业成绩差,不懂得待人接物,唯一能帮助我的是画画,可画画也不被人所接受,外人只会讲,‘小孩子不好好念书,做这个有什么用?’。”对年少的他来说,这是一次又一次的打击。但好在,自认为“很笨、很自闭”的他,仍然对这个世界怀有强烈的好奇心,也正是从那时起,他养成了观察生活的习惯。“十年来,我在过小老百姓式的生活,我一点也不光鲜,我散步、逛街、看电影,在这些活动里,我看到许多人,他们与我擦身而过,散发着各自的讯息。”他从不刻意记录,而是把那些记忆存入脑海。他知道,在某些时刻、某个角落,那些素材能够被唤醒。“所以无论画什么,我(都)不需要参考任何所谓资料数据,它们会自然而然地浮现,那都属于曾经的我。”53岁时,朱德庸平静的生活泛起了波澜。他被确诊为阿斯伯格综合征(孤独症谱系障碍的一种,具有孤独症的典型表现,即社会交往与沟通能力低下、孤独少友、兴趣狭窄、动作和行为刻板等)。看到诊断结果,他不但没有沮丧,反而释然了。他说:“我找到了一把钥匙,解开那些关于自我的谜团。我终于知道,那些缺点、那些困住我的点点滴滴,反而是我的天赋,让我不受干扰、污染,能够像一个旁观者那样看着这个世界、这个时代、这个社会,以及所有的人。”正视情绪,拆掉“人生未爆弹”时间一晃到了2020年,汹涌的疫情正侵袭整个世界。早已习惯“静默”生活的朱德庸,并没有受到太多影响。可每次打开新闻,他还是会心中一紧。死亡人数不断攀升,检疫专家无法搞清疫情暴发的原委,所有人似乎都被推到死亡的边缘。“我看不到、闻不到,但面对生命的威胁,人与人的接触、日常生活的作息,全部都被改变了。”他试着想象:如果外面的世界就此停止,会是什么样子?那段时间,他好像找到了一个绝佳的机会,停顿下来,反省自己的一生,“我没有任何包袱,如同做一个人生最后的总结,开玩笑讲,像咽气以前,用影片倒带的方式回忆过往”。他将自我的感受、当代人共同的情绪放入画中。他像在整理日记,不同的是,他只是用了绘画的形式把脑海中的想法移至纸上。“因为从未想过要去出版,我绘画的过程更加自由。”他的笔下是黑白的人物,常常没有完整的躯体,朱德庸解释道:“这是一种情绪的传达。”这种情绪,被他称为“人生未爆弹”。他说:“我们小的时候,一直被教导要控制情绪,但当一个人完全忽略它时,就很难成为自己了。因为情绪蕴藏着反省的力量,是极为重要的原动力。”我问朱德庸他的“人生未爆弹”是什么,他条理极为清晰,对我讲了两件往事:一是确诊阿斯伯格综合征后,他坦然接受;另外一件事,则是他51岁那年,父亲溘然长逝,让他陷入深深的自省。他用了很长时间才从沉重的心情中走出。他与妻子交谈,回溯自己的原生家庭到底出现了什么问题。在对蛛丝马迹的拼凑中,他察觉,父母的爱好像并没有缺席,而自己与父母之间的隔阂也同样存在。“只是那时我不愿意接受,我花了好几年,才拆掉这颗炸弹。”两颗人生炸弹,均未炸响。朱德庸很是庆幸,但他又看到,如今的年轻人从疫情暴发开始就深受情绪的困扰,“大家期待的生活并没有恢复,人们的压力比以往更甚”。《一个人的人生未爆弹》朱德庸著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北京贝贝特,2024-11由于一次偶然的契机,出版商去朱德庸家拜访,在抽屉中发现了《一个人的人生未爆弹》的手稿。看过之后,他们有人流着泪对他说:“这本书讲的全是人的情绪,不分年龄、性别,也不分阶层,所有人都能够感受得到,希望在疫情的尾声能出版它,送给那些陷入人生不可解也无法解的困局中的人。”朱德庸说:“这本书能让大家看到,哪些情绪属于你,哪些属于别人,别人的未必不会发生在你的身上,只是时间早晚。如果大家的情绪都没有办法处理,那它就会发展成社会事件,进而牵涉整个时代。”从女性视角的爱情,到孩童时期的欢乐,再到所有人难以言说的那些情绪,朱德庸始终在描画着一个“大背景”。他说:“我无力改变,只能以切身之感去创作,并试着在这里和你逐一分析。在我画的过程中,一切也是模糊与混沌的,可它们之中,自有天地。”
1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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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一旦染上“班味儿”,可就不好去了

春节假期,大家去看《封神2》了吗?其中令广大牛马朋友们最有共鸣的镜头想必是:威风凛凛的四大天王,在没编制前也充满班味。北海苦战10年终于回朝,茶没喝一口又被摁头西征缉拿反贼;别人2倍速骑马前进,他们0.5倍速慢跑;别人睡床,他们睡草;有危险冲在最前,有伤亡挂得最早。魔家四将像极了被工作压抑得精神涣散、被领导使唤得形色呆滞、却又不得不向生存焦虑低头的间歇性奋发图强的我们,是当代社畜一身班味的真实写照。身在“班味星球”的你,过得还好吗?00后身上的班味儿最浓?班味一词源于网络,形容职场人因工作压力和生活节奏加快而呈现出的一种特定状态,如素面朝天、精神涣散、衣着潦草且眼中透着疲惫。看到这些描述,你的第一反应想必认为班味王者应该是上有老、下有小,被生活压弯腰的中年人,但调查数据却告诉我们:超7成职场人承认自己有班味,年龄越小,反而越能感觉到自己身上的班味。这个结果值得细品。坏消息是,年轻一代面临空前职业压力和生存焦虑,班味避无可避;好消息是,00后们还能意识到自己班味很重,说明自我意识尚存,没被彻底PUA洗脑。而作为对照组的70、80、90后,一方面随着资历渐长在职场中拥有更高职位,职场状态更加游刃有余;一方面作为职场老人,挨锤挨得足够多,或已满身班味儿而不自知了。但可以看到,即便是班味最淡的70后,浓度也高达62.6%,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格子间。此外,过半职场人认为自己“疲惫、憔悴”“没有心情和时间追求兴趣爱好”“工作以外的时间还在操心工作上的事情”。这三点可概括为:工作使人变丑、丧失灵气,最终彻底失去生活。三者之间,关联递进。一开始,你只是觉得上班疲惫且没动力,不想收拾打扮自己:下了班有多精致,上了班就有多潦草,工作生活一半一半吧,还好。渐渐地,潦草的态度开始被应用于工作之外的生活,因为上班太累,下班只想躺沙发;大学买的吉他开始在角落生灰,心血来潮报了烹饪课程买了烤箱也闲置一旁,你缺乏能量去经营工作之外的兴趣爱好。生活被工作入侵70%,主打糊弄和差不多得了。某天,你突然意识到,即便有假期,也不知道如何将它利用得有声有色了,不知不觉中,你早已放弃工作和生活之间的明确界限:反正也不着急下班,上班摸鱼,下班工作也不是不可。至此,工作入侵生活的进度彻底拉满。社畜的班味都是在无知无觉中升级的,最高境界就是与班味浑然天成。如果你恰好是能意识到自己班味儿最重的00后,反而不用太担心,说明你还没到班我合一的境界,有救。班味的集大成者:银行柜员让我们把镜头拉近,观察下最有班味儿的牛马画像。银行,尤其是现金柜台的柜员,简直是班味儿各要素的集大成者,体现为工作琐碎重复、规矩多、工作量大、压力爆棚。邓欣是刚毕业1年的00后,班味儿在她的生活中无孔不入。每天早上8点以前,她要到达营业网点,换上沾满钞票儿的行服,接运钞车,嘴里喊着“好,很好,非常好”开始例行晨会,在9:00整准时拉开柜台门帘,按下第一次叫号,笑脸迎接已在窗口围了三层的大爷大妈。不能对着客户喝水,不能吃零食,不能摆放私人物品,不能和同事同时上厕所;对客户要起身迎来送往;对不讲理的客户也要保持微笑;不知国家法定节假日为何物,只有上四休二的无限循环轮班。中午,邓欣有半个小时吃饭+休息+上厕所的时间;晚上,柜台5点半结束营业,她要点钞、扎帐、整理凭证,7点送走钞车,工作才算完结。她的背,因为日日保持同一姿势点钞,长期僵直性隐痛。有时,她会收到一堆被撕得稀碎的百元钞票,要求换一张好的。然而人民币不是说换就换的,她得花半小时完成钞票拼图,鉴别真伪,放入废钞箱,时刻承接“你这个窗口办了这么久了怎么还不叫下一个”的情绪风暴。有时她会在17:15分网点卷帘门半拉下时,看到提着行李包的中年男子进入,心中只能默默祈祷他突然转身离开,否则包里拿出的几百万已经放得受潮的现金可以让网点所有人关于准时下班的幻想泡汤。有时她会在一天结束扎帐时发现少了1300块。她会用休息日去监控室坐一天,找到出错的业务,辗转找到客户,唯唯诺诺请求归还并遭遇拒绝,再含泪用自己的工资补上。2年后,邓欣辞职。她说再不辞职,总有一天会在上班时突然冲到大厅,随机抓住一个客户暴打。2年柜员生活让她窒息,睡觉时都能闻到人民币的臭味儿。24岁,自己这朵祖国花朵正以10倍速老去,关于生活的所有期待都灰暗了下去。以前一到寒暑假就到处旅游的她,现在年假玩不出离家3公里外的地方。邓欣的症状,精准对齐班味的各项颗粒度。比她忙的,工作内容没她无趣;工作内容比她无趣的,受到的规矩束缚没她多;比她守规矩的,至少不用既赔钱又卖笑。用她自己的话说,时刻都像身处爆炸现场,危险、喧嚣、绝望,工资全用来报复性消费和治愈精神创伤了。她还没想好接下来做什么就辞职了,2年地狱模式已经让她产生了再也不想踏入职场的PTSD反应。因为被班味360环绕的滋味是很可怕的,正如一位网友调侃:上班怎么可能是为了谋生啊,明明是为了谋杀。班味最浓的地方:早八地铁和G28虽然工作日9:00—18:00的写字楼毫无疑问是班味最重的地方,也有很多班味冲得出奇的地方令人意想不到。比如早八的地铁。早八的地铁,人挤人,但鸦雀无声,大家的素质都很高,心照不宣地捍卫着自己和周遭的人睁眼睛补觉的权利,整个车厢弥漫牛马淡淡的死感和深深的怨气。一位信奉磁场和能量学说的朋友表示:每次早八地铁都会闭上眼睛、戴上耳机循环播放《心经》,自成结界,才能避免被周围混沌又绝望的班味磁场吸食能量。其次是夜晚,通勤时间5小时以内的城际高铁上。其中最具代表性的,就是被称为牛马专列的京沪线G28。走进车厢,你会发现人手一台打开的笔记本电脑:一个在远程电话汇报工作,两个在屏幕贴屏幕对方案,前方在狂做PPT,嗖嗖嗖换特效。偶有闲人误上这班牛马高铁,也只能关掉手机游戏被迫拿出电脑,放轻呼吸配合演出。因为隔壁萍水相逢的大哥全程都在敲电脑打电话,自己吊儿郎当恐会破坏他操刀几千万生意的气场。至于为什么坐高铁不坐飞机,牛马的回答思路简直是班味的登峰造极之作:因为飞机会断网,接不到信息和电话;起落时间长,可以用来整块办公的时间反而少。而坐高铁就不一样了,要是动作麻利,办公3小时还能偷来1小时沉浸式睡眠,摸鱼的快感也有啦。但,有没有可能本来4个小时都是你自己的呀?去除班味的关键武器:松弛感总的来说,班味儿其实是被密集又严格的工作日程裹挟和绑架,以至逐渐丧失生活掌控感的一种状态。它的对立面,叫松弛感。班味和松弛感就像跷跷板,你强它就弱,你弱它就强。也因此,职场人的松弛感毫无意外的匮乏,才5.46。我们的调查显示,超半数职场人热切渴望“灵活安排工作时间或方式,如弹性工作或远程办公”来抵御班味;简言之,大家的朴素愿望是:我想咋上咋上,想在哪上哪上,最好是可以不上。毕竟松弛感拉得越满,班味儿就越接近无~年后复工的你,感觉熟悉的班味儿又回来了吗?
20小时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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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国小学,已经招不到新学生了

韩国小学正面临生源断档。韩国教育部门数据显示,在光州市,全市155所小学总共只招到9969名一年级新生,较去年减少1423人,平均每班仅20.4名。其中17所小学新生数量不足15人。在全罗南道,辖区内小学一年级新生共10108人,较去年减少1047人,有32所小学没有招到一年级新生。教师组织预测,到2033年,韩国平均每班学生人数可能会从目前的21.1人降至9.3人。2060年降至5.5人,再过十年降至2.7人。相比小学,韩国幼儿园更早感受到人口减少带来的影响。根据统计,去年一年韩国全国范围内关闭的幼儿园就多达121所。《韩国日报》另一篇报道称,幼儿教师的招聘数量急剧减少。2024学年韩国全国幼儿园教师新录用考试选拔人员共有304名,相比去年骤降28%。在总和生育率最低的首尔,干脆不招聘公立幼儿园的新教师了。学龄人数急剧下降的背后,是不断下降的出生率及结婚率。近年来,韩国人口出生率持续走低。韩国总和生育率,即平均每名育龄妇女生育子女数,自2018年来就低于1。到2023年,韩国结婚登记数骤降至19.37万对,仅为十年前的六成,新生儿人数跌破23万,总和生育率降至0.72,双双创下有相关记录以来的新低。去年,韩国总和生育率小幅上升至0.74左右,但仍远低于确保人口结构稳定所需的2.1。学龄人口大幅度减少的情况下,韩国中小学不得不自寻“活路”。部分地理位置距离较近的学校开始共同开办课程,由于生源减少,这些学校难凑齐艺术、体育、技术等科目的任课老师,于是便每学期开设联合教育周,弥补单个学校教育资源的不足。另外,合并男女校,也成为保住学校的方法之一。一些没有新生入学的学校,甚至想出招收渴望读书的老人维持运营。2023年,在韩国六大广域市之一的蔚山市,蔚山小学140位55岁以上的“高龄新生”,身穿紫色夹克衫,参加了入学仪式。除历史等通识教育课程外,他们还可以参加社团活动、野餐、运动日和修学旅行等校园活动。少子化问题困扰着东亚社会。长期以来,日本政府通过增加儿童保育补贴、提供育儿休假等福利政策来努力提高生育率,并认为2030年初是扭转人口危机的关键时期。韩国政府同样如此。在过去近20年中,韩国历届政府累计投入超过379.8万亿韩元用于应对。去年年初,韩国保健福祉部宣布大幅提高对两岁以下婴幼儿父母的补贴,以进一步鼓励生育。新政策规定,家中有1岁以下婴儿的父母每月可获100万韩元补贴,抚育1至2岁幼儿的父母每月可获50万韩元补贴。随着“回声婴儿潮”一代进入婚育年龄,以及韩国政策力度的加码,韩国生育率在2024年首次出现反弹。但这种小幅反弹,仍难以真正扭转韩国少子化的趋势。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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专访徐冬冬:我和尹子维真的很小清新

“你为什么总这么晚给我做饭?”“因为我要锁住你的胃啊。”——这段来自尹子维和徐冬冬Vlog当中的对话,轻松点燃了网友沉睡已久的多巴胺。“果然真情侣最好嗑”——当下网友对于明星CP发的糖似乎有了更严苛的鉴别标准:越像预制菜的越劝退,越真实的越动人。能让一众网友不厌其烦地围观、追踪的爱情故事,绝非用力过猛的工业糖精,而是情真意切的日常点滴。所谓“死缠烂打”的中年人爱情,就藏在人间烟火和陪伴细节当中,足以让观众在荧屏前嗑得欲罢不能。这种维度下,尹子维和徐冬冬或许是最经得起质疑和围观的夫妻之一。最近两人靠着一场“疯狂的英语”直播又开辟了抽象情侣的赛道——尹子维在写满英文单词的白板前当起了英语老师,暴躁地喊着“say it!say it!”;徐冬冬则操着浓重的东北口音,舌头疯狂打结,怒吼般跟读:“因泡儿腾特!因翻得密!撇儿片儿!”网友开玩笑称,听完徐冬冬的“致命”发音,看到尹子维仍面带笑容一遍遍纠正发音,才知道原来面相“凶神恶煞”的尹子维是真正情绪稳定的人。(图/短视频截图)此前,两人的爱情故事早被奉为“内娱晋江文学”。一个是香港“反派专业户”,一个是东北霸气侧漏的“性感大嫂”,被曝因戏生情,于2018年官宣恋情。后来分分合合几次,尹子维微博里如日记般的视频和文字充满了对徐冬冬的思念。2023年,两人官宣复合,从“追妻火葬场”到“破镜重圆”。直到现在,他们依旧是“内娱活人”,在微博上分享一起旅游与吃美食的Vlog。观众围观之后不得不感慨,“香港第一深情”和“东北第一拿捏”的反差感CP太好嗑,还有人称这就是现实版“史密斯夫妇”。这两人真实相处的模式是怎样的?我们与徐冬冬聊了聊爱情,以下为徐冬冬的自述。“真不骗你,我俩是小清新”可能因为我们天生面相都是有棱角的方脸,通常找我们演的角色看起来都不太好惹。我看到网友们说我们是“史密斯夫妇”,可能脑补了我们“反派大哥爱上暴躁大嫂”的电影情节,一言不合就吵架,非常硬核、飒爽的那种画风。“史密斯夫妇”很有意思,但这是别人眼里的我们。真不骗你,我俩在生活当中是小清新。徐冬冬和尹子维因戏生情,被网友笑称为现实版“史密斯夫妇”。(图/由被访者提供)作为演员,我们之前合作过很多作品了,但我不想轻易以夫妻档的方式“合体”拍片。如果可以,我希望(把)更好的夫妻档合作留给真实生活,我们可以创造属于自己的IP。我们的相处模式,就像《徐冬冬和ta的日记》当中那样简单平静。这些Vlog大多是我自己剪、自己拍的,我们不喜欢拿相机拍,而是用手机拍摄,我觉得以第一视角呈现自己看到的、我们的对话,才是比较自然真实的。我们特别喜欢人间烟火,比较随性、浪漫的氛围,比如我和他带着爸爸去北京王府井吃烤鸭;凌晨三点夜游香港旺角喝凉茶、吃糖水,故地重游打卡,在尖沙咀第一次约会的餐厅吃夜宵,在天星码头上聊天;去北京簋街吃炸酱面,给他讲述年少时做演员替身、群演助理的经历,碰巧遇到了一场浪漫的雪……在这些视频日记里,“幸福就是有工作、有饭吃,还有懂你的人在”“爱就是在一起吃好多顿饭”这些话,都是拍摄当下的感悟,也是我们真实的记录。(图/《徐冬冬和ta的日记》)我发现拍摄这些Vlog也是一种治愈自己的过程。生活当中总会经历不少波折,但有了这个拍摄的契机,我们体验了很多之前不会做的事,去了很多地方,留下了更多值得纪念的瞬间。这种仪式感逐渐建立,我发现自己看待生活的心态更平和、乐观了,会更加感恩遇见的缘分,也会珍惜日常生活当中的点滴。我小时候很喜欢看尹子维演的爱情电影。我记得第一次看他演的电影是《千年等一天》,他演的角色是一个“恋爱脑”。恰好因为这部戏,我成了他的粉丝,我喜欢当中的主题曲I Do,也是他唱的。旋律很浪漫,我小时候有一段时间一直循环播放这首歌,甚至我妈都会跟着唱了。后来在一个Vlog记录了这段插曲:我们在香港街头坐上巴士,我在听歌,尹子维问我在听什么歌,我把耳机塞给他,响起来的音乐就是他在2000年发行的I Do。我说,这是我小时候很喜欢的歌。某种程度上,我们在演员特质上有些相似,可能因为外表总被别人误解,演的角色也比较固定。《误杀3》的一些观众说,最大的反转是尹子维演的是正派。其实他在生活当中就是特别斯文、外冷内热的人,只是看上去比较高冷,实际上他有幽默、好玩的一面,熟悉了之后会觉得很温暖。(图/由被访者提供)在我们英语直播“开课”之后,近来找他演的角色很多都是正派的,更多人看到了他真实的那一面。起初是他想让我学,身边朋友也总觉得我英语口音很重,我就想让他教我。我是有点人来疯的性格,他让我自信点,大声快速地读出来。这样我绝对跟不上他的标准,我就索性破罐子破摔,别人一起哄,我就逗大家。其实我会说“prepare”,但有时候嘴皮子没那么利索,“撇儿片儿”就出来了,刚好东北话也有这种说法,形容室内乱扔乱放、不整洁。大家喊我“东北话英文徐姐”,开心就好。爱是一种超能力很多明星CP可能都会受到同样的质疑:这些美好和恩爱是不是演出来的?我觉得视频要是做作的话,拍出来的东西会很别扭的,大家的眼睛也是雪亮的。对于会不会被围观因而受到困扰这件事,我并没有什么压力和包袱。说实话,我们在这个行业并不是特别活跃,本来就没太多人关注我们。我们哪怕跟身边信任的朋友分享一下,顶多关注那么一瞬间,唰一下热度就没了,大家还是关注自己的生活。可能是出来工作得早,看待名利这些事越来越成熟了。我曾经也遭受过谣言质疑,有些很难听,但这些只是影视剧里的角色带来的印象,我们只是尽力将我们能做的工作做好罢了。(图/由被访者提供)我也很想演女一、女二,但我也要为生存考虑,在家里苦苦等待更好的角色,更没有锻炼的机会。年轻时候的我可能会感觉到生活的波折,期盼着自己还能走别的路线,但现在的我比较满足,能接点工作,不温不火的也挺好。现在我正参演电视剧的配角,有更多的时间可以直播、创作视频,也学习一些幕后方面的内容。因为同行,我们更能彼此理解工作性质,只要不是待在剧组工作,我们都会在杭州生活。我们两人也没有像网友说的“黏在一起”,相反,我们非常自立,在工作方面很同频,而且总会有些很奇特的瞬间,我们不用说太多话,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共鸣。徐冬冬与尹子维合照。两个人并非“黏在一起”,他们都很自立。但总会有些奇特的瞬间,两个人不用说太多话,也有一种心照不宣的共鸣。(图/由被访者提供)很多人知道我们分分合合的那些事。我们认识是因为合作拍戏,从朋友走到了恋人关系。我们其实没怎么吵过架,两人在一起总会有需要磨合的时候。年轻的时候,我可能会比较情绪化,如果生气,我会直接不理、拉黑对方,当时的承诺没兑现,就总觉得不符合人生规划——那时的我们还不成熟。他是一个不喜向外界高调公开自己感受的人,那时候他不仅在微博上一反常态向我呼唤,不停给我打电话、送饭,很多在他性格里不会做的事情也做了,而且坚持了很长时间,我也被他的诚意打动了。我们后来遇到彼此,是在成熟的时机下复合的。我在生活当中比较喜欢给对方制造浪漫。在他过生日那会儿,我提前给他布置贴满气球的场地,等他路过的时候放烟花。他给我的浪漫比较日常,给我下厨做好吃的,会毫不吝啬地给我情绪价值。他总会给我很强大的精神支撑,他一直管我叫徐总,总跟我说“你是人生中的girl boss,你可以掌控自己的一切”。他总会鼓励我,支持我做一个有力量的女性。(图/短视频截图)我觉得灵魂深处的理解很重要。情侣或多或少可能会有利益权衡的关系,在名气和事业上不免会相互较劲。但我觉得他的付出和支持真是无条件的。我有些女性朋友也有这方面的困扰,她们不免碰到过男生在字里行间标签化地看待女性。但尹子维一直支持我演性感类型的角色,鼓励我说:“你就是自己的女主角,那就是你的范儿。”而且他也非常体谅我奋斗的不容易,总能轻描淡写地点亮我。我们已经相伴走过了很多年,虽然中间经历磕磕绊绊,但我感激遇到他。我觉得达到这种状态很满足,我们互相支持对方的工作,现在希望在时间和精力上让家庭和工作尽量平衡,多感受生活中的烟火气。我想跟他去东北三省还有更多地方,拍更多Vlog,一同吃更多美食,看更多风景。人生短暂,能有人陪伴我做这样的事,真的很感恩了。(图/社交平台截图)很多年轻人说自己要“人间清醒”,觉得爱情像奢侈品,渐渐不再相信爱情了。我曾经对谈恋爱这件事比较随缘,但我现在越来越相信爱情和缘分。我觉得自己把眼前的事情用心做好,喜欢的人总有一天会向你靠近的。爱是一种超能力,对的爱情会让彼此变得更好,会治愈彼此,我绝对相信爱情,只是爱情会经历磕磕绊绊。在遇到爱情之前,我们在生活当中也要知道怎么样爱自己,用心去工作,实现自己的价值。敢于付出,但必须知道自己要做什么,这个前提也很重要。
2天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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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红书的十五分钟成名时刻已过?

这几天扬国威已经不是小红书了。在Tik Tok禁用风波期间,小红书经历了短暂的高光时刻。安迪·沃霍尔曾说,每个人都能拥有ta的十五分钟出名时刻。而小红书的这十五分钟的出名时刻或许已经过去了。海外短视频平台上的美国用户扎堆跑到中文社区内容分享平台,用户背景和平台定位毫不匹配,但却神奇地融入了一段时间。这一幕的确很有戏剧性和冲突性,就像是在P站上教微积分的数学老师一炮而红了。突然,又奇怪。三分钟的“政治性彩票”不过当我们拉长社交媒体发展的时间线来看,小红书的短暂成名和快速退场似乎是偶然中的必然。小红书偶然中了一次“政治性彩票”。其实对于那批“逃难”的美国网民来说,这原本是一场大型数字反抗活动,反抗的是美国的政治家和资本家。这些美国网民发现一旦Tik Tok被封禁后,美国的大型社交媒体就只剩下X、Facebook、Instagram、YouTube等老牌媒体。而这些媒体都无法与Tik Tok相比较,定位不同、服务不同、应用体验更不同。TikTok上的美国地区用户达到1.7亿,并且大多数都是年轻用户。对于这些年轻美国用户来说,Facebook这样的社媒或许也是一股老登味儿。为了应对Tik Tok,Facebook出了类似的应用Instagram Reels,但仍然被年轻用户嫌弃体验差。所以对美国网民来说,威胁国家安全就是政治家和资本家的联合谎言。他们宁愿迁移到另一个中国app,也不愿意用扎克伯格或者马斯克的app。就像上面这位名为“Batman”的美国网友在X上发布的:“扎克伯格和马斯克以为他们赢了。但人们会出于报复转而学习普通话。”在真的迁移到小红书后,美国网友发现这似乎真的是一个美好、温暖又幽默的app。三分钟的融合这也是小红书平台偶然中的必然性因素。“你的生活指南”,这是打开小红书页面时出现的标语。在不涉及政治、性别等敏感话题时,小红书的确呈现出了一个田园牧歌式的“幻象”。这种美好生活的“幻象”就为中美网友提供了融合的机会。按理说,小红书专注于社区分享,应用内容也完全基于中国年轻人的偏好,最基础的语言功能都只有中文选项。在这样一个本地化本土化的应用上,美国网民的第一反应应该是“WTF”。出乎意料的是,中国网友十分热烈的欢迎和接纳了他们。最主要的是这里面的用户居然大多都会来几句英文,能和他们产生互动。再加上,中文互联网语境里的最强造梗能力对于美国网民来说,根本就是“降维打击”。Chinese humor 迅速被老美get到了。在前阵子的小红书上,我们甚至能看到一种“同住地球村”般的美好景象:中美双方网友求同存异,互相赞美、互相吐槽、互相分享。三分钟的新鲜感再进一步来看,这种互相分享的强烈欲望其实是双方对彼此的好奇和新鲜感。在一面高墙之下,中美双方的网友都只是从主流媒体或自媒体、营销号等地零星、片段地得知双方的情况,而且这些信息还很有可能被夸大或扭曲了。就像有位网友总结的,中美双方网友就像是两个家长不让一起玩的朋友。而小红书则偶然地成了那个打破“高墙”的媒介。大家迅速开始分享各自的生活,以及询问和验证各自生活中对彼此的想象是否真实。短短两三天,小红书登顶美区苹果APP商城的应用下载榜第一。这一趋势也迅速蔓延至欧洲。不过,我们再细细归纳一下这些交流的内容,除了分享彼此生活,其他的基本上都是魔性meme、可爱小猫、帅哥美女等普世的共同爱好。这样的普适性内容会吸引跨越国籍、文化背景、身份和阶级的人聚到一起,但却并不会把他们留下来。所以这样的新鲜感注定只有三分钟。在这三分钟里带来的巨量流量同样如此。三分钟的流量过后,向内消化而且当巨量的流量爆发性涌现出来时,隐患也会伴随而来。本土应用的问题就在于,这是完全基于本地法律规则、审查机制、文化特性、市场和受众等等因素结合起来的应用。对于这一点,很多迁移至小红书的美国网友也清楚。他们也自称是小红书的“客人”,有意识地展现出礼貌、友好的态度,还在X上呼吁不要做出过分举动。那小红书上的原住民又何尝不是呢?对待这些美国“TT难民”就是一副中国式待客之道:友好、谦逊、热情。来者是客,但客人早晚都要走的。真的要期待这群用户留下来,对小红书而言或许还有更大的隐患和危机。语言障碍都只是小问题了,关键是内容长期的生产和平台的定位,或者说小红书的整体生态。目前小红书上已经更新了可以直接语言翻译的功能,但肉眼可见这一功能并没有使美国用户留下来。相反,更应该注意到一些抱怨的国内用户,她们觉得自己的小红书一夜之间变成了另一个app。毕竟在这场偶然的联谊会中,语言其实并不是问题。小红书平台的主要用户大多都是90后年轻人,经历过九年义务教育都能说出几句“hello”“how are you”,再不济还有翻译。但当小红书的原生用户认为这个app变了的时候,那就会出问题了。小红书最具平台特色的内容聚焦于社区、分享、种草、经验等真实而具体的信息和个人。“TT难民”这次大量生产的内容可以融入进这个以分享为特色的平台,却不能共生和转化。这也是小红书和抖音差异点所在。虽然都让用户刷和买,但在小红书上,用户希望通过检索和筛选后,能够得到真正有用的信息。据相关统计数据,小红书2024年第四季度的日均搜索量接近6亿次,已经占据百度的一半多了。而基于文化背景不同,美国用户就很难深入使用小红书的这些功能。这也是为什么美国网友可能永远理解不了“#宝宝辅食”这类tag怎么来的以及如何运用。但美国用户如果持续大量生产内容就会破坏小红书的平台生态。这一点,小红书或许是自知的。很多人都吐槽了自己的一些内容被平台审查机制给“和谐”掉了。前一阵,微博上“小红书连夜招聘英文内容审核员”的话题还上了热搜。当内容不再真实、鲜活、有趣的时候,用户不爱看了不说,内容生产者在平台上也没有动力更新内容了。这样的情况其实在社交媒体历史上也已经发生过了。微博在早期其实引入了大量海外明星,许多都来自欧美、日韩等一线明星,后来还有网络上走红的网红。比如在2018年,微博邀请了“假笑男孩”入驻。在刚入驻的一两年里,假笑男孩非常活跃,在微博上频频更新,和网友互动。同一年,他还多次来到中国,甚至参加了2018年的微博之夜和2019年的微博红人节。在那段时期里,网友都会觉得假笑男孩非常亲近和真实,可以在微博上刷到一个国民性的表情包主角本人的各种动态。但在最近几年里,这些海外的大v用户都慢慢淡出了。而小红书只不过是重复这种景象而已。当然,在那个时期“墙”还不是很高,互联网上还能经常看到外国明星,甚至是外国素人。而现在这种情况越来越少了。以至于大家都在惊讶韩国人为什么都跑去上海玩,以及美国网友现在都跑到小红书上玩。似乎小红书前段时间的peace and love景象从未出现过,但这其实历史的再现而已。小红书作为社交媒体的后起之秀,未曾见过这样的“盛世”。而小红书的年轻用户也处于一种社交网络“断代”的状态。所以,大家对于这一场赛博中外社交兴奋至极。但这一波流量最终还是只能向内消化。“TT难民”某种程度上来说是小红书的不速之客,接待吧,不知道如何着手;不接待吧,又不太礼貌。但向内消化也不完全是坏事。小红书的优势在中文互联网圈才能体现出来,但目前的中文互联网圈里还有很大一部分人没有用过,甚至不知道小红书。只是这股新鲜劲过去后,小红书的十五分钟成名时刻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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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00后也变成打工人,还会认真谈恋爱吗?

别催了,结婚不是完成任务“快点找人给我相亲啊,今天能安排吗?”“别人像你这样的年纪都当外婆了,像我这样的年纪孩子都上小学了,你倒是快点帮我安排啊!”这些话,出自一些二三十岁的单身年轻人之口。他们催促长辈抓紧时间给自己寻觅相亲对象,如果对方表现不那么积极,则会用一句“你没努力”表示不满,完成“反向催婚”。所谓“反向催婚”,指年轻人以一种半调侃、半认真的态度,督促父母把为子女寻找相亲对象当成KPI,以此达到让父母厌烦从而放弃催婚的终极目的。逢年过节,年轻人总是逃不过来自长辈的催婚大法。既然逃不过,那不如用魔法来打败魔法,于是,年轻人发明了“反向催婚”这种很新的反催婚方式——以往年轻人被催婚,属于被动方;如今年轻人反客为主,成为推动相亲进度的主动方,长辈反而成了被催的一方。催促是反向催婚的第一步。有网友分享经验,当被催问的亲戚表示暂时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相亲对象时,可以用“你看看别人都是一天好几场相亲”之类的话术来PUA对方。“看看别人”原本是长辈用来训诫小辈的惯用话术,他们这种恨铁不成钢的口吻,让年轻人或多或少感受到自卑和不适,压力也随之而来。如今,年轻人用上了这套话术,以彼之道还施彼身。除了身份上的攻守交替,有些年轻人还会给长辈“上难度”,给未来的另一半设定理想得超乎现实的标准。比如,要求男方有恪守男德、顾家、主动承担家务等优点,以此来“劝退”有做媒瘾的长辈。在深圳工作的程序员许淇,向父亲描述了她对相亲对象的要求:会做饭、脾气好、身高1.8米以上、本科985院校以上,这是硬件;还有,她希望回到家就能吃上热菜热饭,如果自己加班,对方就把饭送去单位。她父亲如此回复:“那你自己研发一个这样的机器人。”许淇的成长经历,和很多人一样:学生时期,父母对任何早恋行为都明令禁止;毕业之后,他们立即一改口吻,催促她赶紧找对象。许淇表示,自己的父亲看似开明,但父女二人在交流婚恋话题时,仍然存在价值观差异和代沟——一方时不时就找机会暗示结婚的必要性,另一方则对婚姻无感。在她看来,用反向催婚来应对催婚,重要的是表明自己的态度:“对于一些家长来说,试图和他们进行严肃对话或者心灵交流,纯属浪费时间。反向催婚更像一种嘲讽类玩笑,只要他知道我的态度是不认同,我的目的就达到了。”当年轻人变成发起催婚的主导者,原有的家庭权力关系和家庭结构也发生了相应的变化。以往,掌握家庭大事决定权的,往往是家长:他们有一定的工作年限和人生阅历,在家庭的经济支出中占主导地位,也顺势成为家庭中发号施令、说一不二的角色。尤其在儿女与父母同住的情况下,父母在家庭中的支配感会更明显。随着时代的发展,家庭模式发生变化。年轻一辈通过工作获得可独立支配的收入,有了“不听从”的底气。他们往往会离开原来的“2+1”核心家庭,成为一个个独立的原子个人。这些年来的国产影视剧,反映了家庭、婚恋观念的变迁。《父母爱情》《王贵与安娜》等以上世纪为背景的影视剧,或多或少体现了当时的家长对子女婚姻的干涉和支配;新时代背景的影视剧则体现了传统父辈在这方面逐渐失去主导权,而一部分中年女性愿意理解、支持子女的选择。电视剧《烟火人家》中,正在攻读博士学位的娜娜被父亲提醒,除了读书,自己的婚姻大事也要提上日程——“一个女孩子,最重要的事就是结婚生子”,而这一言论立即遭到她母亲的激烈反驳;《爱情而已》中,母亲建议友安不要结婚,更不要生孩子,因为“世界上除了你自己,谁都有可能祸害你”。回到反向催婚这件事上,可以看到,当家长成了被催促的对象、给子女安排相亲成为硬性摊派式任务,他们终于体会到子女的心情和感受。有家长被反向催婚后,索性这样表示:“你的对象你自己搞定。”这种态度的转变耐人寻味:家长催婚的出发点往往是“为你好”,但一旦被催促的对象从子女变为家长,压力来到家长这边,家长就不乐意了。原因可能在于家长对于失去主导权的焦虑。而无论是催婚还是催生,其本质都是家长对子女的掌控感。他们并没有把子女视为独立的个体,而是视为自己的所有物。子女从应该读什么专业,到应该和什么样的人结婚,事无巨细,家长总忍不住要插手。对很多年轻人来说,这种打着关心旗号、实则施以控制的话语并不陌生。作为个体,每个人都希望不受或尽量少受他人的干涉,拥有人生的主导权。换位思考之后,家长们也许就会明白,孩子大了,人生的选择权应该交到他们手上。左滑右滑,在线遇到天真与忧伤分手四个月后,我的手机里多了些应用。它们的UI设计大致相同,几乎都是亲密关系中的重要元素,诸如亲吻、拥抱、拉手。有的应用软件为了不落俗套,icon索性上升至精神层面,让人产生某种错觉:通过它们,仿佛真能寻得真爱。为在“雄竞”中占得一席之地,注册账号前,我浏览了其他一些男性用户的资料,看完后多少有些消沉。相比之下,我太过普通,又缺乏自信——非典型性中式男人。根据那些炫目的自我介绍信息,大致有这几个类型:CBD精英——照片多为商务风,紧抱双臂彰显魅力,同时便于露出高级腕表;文艺青年——摇滚没死,文学永生,兜售的“个性”也是大路货;健身达人——袒露腹肌,目光笃定,大多偏爱“短择”。权衡之下,我选择善良与真诚,于我而言,这是爱情中最紧要的品质。毕竟“陀爷”早就说过:“我们首先应该善良,其次要诚实,再次是以后永远不要相互遗忘。”我依次填好“自我描述”“兴趣爱好”“爱情观念”,又费力地选出几张稍微像样的照片,之后带着好奇和忐忑,踏上旅程。在软件里,爱情不与过去、现在、将来任何时态相连,它的方向只分左右,当事人无需打舵,只消滑动屏幕:一边代表喜欢,一边代表无感,若是刷惯了短视频,三秒钟就可以做出一个与爱相关的决策。出于本心,我不愿草率。看过外貌,我通常会仔细打量其他个体信息,或者说,审视一个又一个自我标签,直到按下“喜欢”,静候佳音。依照软件设定的机制,双方都“喜欢”,才有后续沟通机会。最初进入聊天框的,是一位年纪相仿的科研助理。“哈尔滨人”的标签是交流的切口,俗套点说,毕竟是“老乡见老乡”。我多少带点“职业病”,可这“病”某种程度上又成了助力,让我不至于陷入没话找话的尴尬。消化完所有资料,我与她谈及生活、工作,整个过程虽无多大亮点可言,却也谈得上舒适。几天后,我找准契机,要到了她的私人联系方式。这并非出于什么长远打算,只是我在社交软件上的聊天速度称不上快,有时想要好好回复,情绪早已消失殆尽。我的理解中,亲密关系,可拆解来看,一则为亲密,二得有关系。软件之上,难以两全。她看到我的微信头像是法国画家雷诺阿的《小艾琳》,签名是《没有人给他写信的上校》中的最后一句话“吃屎!”,说我太过奇怪,“头像用女孩的,签名也不像正常人”。我解释一通,她回复:“就算再有典故,也还是很难接受。”我只剩苦笑。原来此前所谈及的理解、倾听,不过是镜花水月。我想到“容器人”的理论,此时依旧受用:寻找爱情的彼此,好像也只有隔着玻璃壁的碰触,鲜少产生真正的共鸣。在那之后,我感到些许无聊,也不再太过认真对待:闲时,凭依本能,左滑,右滑,右滑,左滑;高峰时,同时与五六位异性聊天。在软件里,关系尚未确定,似有一切开放的可能性,但等到停下来,关上手机,紧闭双眼,我自觉像个客服,甚是疲惫。人终归是人,难抵孤独,更何况,对我这样一个“恋爱脑”男生来说,我从心底渴望建立一段趋近永恒的关系。这听上去也许过于天真,可一切爱情,不正是始于天真,毁于无趣么?我的个人倾向,是在建立一段较深的联结时,主动切断其他联系。这不是出于多高的道德感,而是在通向爱情时,我想稍微纯粹些,也想建立某种清晰的边界感。对方若感知到,就促成了后来的线下见面。至于次数,作为隐私,我暂且不谈,只拣其中的小细节,漫谈几句。对方化名“兔子”,是图书版权代理,硬要算,也是半个同行。她工作很忙,故与我约在她的公司附近吃饭。她是成都人,但她的吃辣能力显然与出生地的人无法匹配。“兔子”开门见山,以一副相亲的架势与我交谈。情感经历、未来规划,包括对她所提出的关于丁克的看法作何评价,我一一作答。坦诚讲,我有种面试时的紧张感,但在阐释和表明自己的真实想法后,又重获松弛。在她身上,两点让我颇具好感:其一是,她在听完我讲述时,会适时送上抚慰,道上一句“辛苦了”,让我有些触动;其二是,我本打算借上厕所之由到前台结账,厕所上完,才发现她已买单。在此之前,还没有其他女生主动这样做过。关于账单,临别前,我说给她提供两个选项:一个是AA制——代表关系终结,“面基”失败;另一个是“下回我请”——继续深入关系。她说想要思考,我回复:完全尊重。出了门,我们朝同一方向行去,她回家,我去地铁站。路上,她说她走道儿很慢,我说又不赶时间,慢有慢的好。过红绿灯时,我们挥手作别。我视力不好,只看得到她面庞前有一团哈气。距离太远,她是否又说了些什么,我没能听见。半小时后,我走出地铁,收到微信,她说:“下次换点别的吃,我吃辣的时候,你总在笑。”远在荷兰,爱情同此凉热千禧年前后,地摊杂志满挂报刊亭内外。封面标题耸动、艳丽、不知所云。有名或无名的红男绿女,于风中轮番亮相,又互相遮蔽,似一面面欲说还休的旗帜,引人顾盼。多少个夏日晌午,老式工人单元宿舍楼晒得滚烫。我趁大人熟睡,隐入阳台杂物堆,偷偷翻看此类情感杂志过刊。劣质纸张的油墨上,横陈人间桩桩荒唐情状,无法定义,无法自拔。空调外机嘈杂,纱窗缝隙处,不时钻入远处长江上宽广湿润的船号声,掩盖少年心脏的阵阵轰鸣。二十多年后,“situationship”一词入围年度词汇,勉强直译过来,是“情境式关系”。中文世界,往往用该词形容朋友以上、恋人未满的模糊地带。我更偏好“情境”的晦涩命名,有一种宽泛又精确的残忍。天长地久的神话被当代生活的快刀细细切碎,架在镁光灯下慢烤,逐帧审视,只许讲几年几月几日几晚,只许讲醒时同交欢,只许讲小费可以多给一点吗。于是漏洞百出,浪漫主义穿帮成现实主义,人人有苦衷、有缺陷、有顾虑、有难言之隐。儿时的记忆也一并有了说法,种种光怪陆离、恶形恶状,原来不过是几出掐头去尾的折子戏。市民阶层,如潜在江底的浮游生物,语言诞生之前,就早早知晓了世情的冷暖变化。情境式关系,在欧美国家的青年人群中已是寻常;在我所在的荷兰,则近乎官方鼓励行径。上个月,一位当地同事终于想好要迈入人生的下一阶段:正式结婚。他心不在焉,忙着筹备夏天的婚礼,同我抱怨——宾客名单、婚礼地点、餐食酒水,处处琐碎磨人。我讲:“你越来越像中国人了。”不过我依稀记得,他与现任的第一个孩子,出生在十年前。荷兰人精明、务实、工于算计,爱情在此地也无权豁免。政府将亲密关系分为结婚、注册伴侣、协议同居、无协议同居,且在申请时会被市政人员反复讲解、盘问,确保申请人知道自己走入的是哪一方坟墓。初次听说时,我像吃了十几年软烂如泥的土豆炖牛肉,突然一脚迈进正宗西餐厅,始知道世上牛肉还有三分熟、五分熟、七分熟。服务员在一旁冷言冷语:“先生,选好了吗?”譬如交税、领补贴、争遗产、养小孩这类涉及钞票的情境,关系不同,权责迥异。等于各式爱情预制套餐,明码实价,一览无遗,无须担心隐藏消费,也毫无节外生枝的惊喜。荷兰人的精打细算,或许是地理的问题。所谓低地国家,处于欧洲北部诸河入海的硕大滩涂之上,此处的陆海分界线总是挪移变迁,领主、君王统统袖手旁观,无可奈何。在荷兰尚无名字之时,便有庶民自发成立治水委员会,群策群力,多劳多得。荷兰谚语“上帝创造大地,而荷兰人创造了荷兰”,不算托大。中国留学生,在处理爱情问题上,也颇沾染荷兰人的习性。与其讲思想开放、入乡随俗,不如讲此时此刻恰如彼时彼刻。孤身跨洋求学,也无非于茫茫四海里争抢一片息壤。租房要写简历,骑自行车需打手势,吃饭点单只能递眼色,冬令时数月淫雨、不见天日,异域他乡,初来乍到,过去数十年的生活经验,在这里被全部连根拔起,几乎令人退回婴儿状态。把自己重新养一遍,不似互联网兜售的那般快马轻裘,抱团取暖是人之常情。朋友聚会是留学生爱情故事的常见开头。荷式狭促的砖木建筑里,塞下数十个年轻面孔,人人举酒杯,各据一角,作大人模样,三三两两,七搭八搭,互相试探,如俄罗斯方块游戏。籍贯、专业、年龄、爱好、MBTI、欧洲旅行计划,运气好,聊得来,就会从这局游戏里消失,再过数月,便能看到两人搬到一处,过柴米油盐生活,可以拎入东方行、华南行高价故乡味道,也可以拎出空塑料瓶、易拉罐去超市换抵扣券。两人一般不大讨论“我们是什么关系”,周围人也大都识趣。从飞机落地的那一刻起,这段经历就有明确期限。两人搭伙,除了分摊房租、生活杂费,在毕业时,也多几分延长签证的可能。荷兰移民局规定,一人如获得工签资格,另一人可申请伴侣签,除了必须将地址注册在一处,同样具有居留及工作权利。伴侣签申请,材料冗杂,近乎窥私癖——需向移民局陈情两人如何结识、如何相爱,附上亲昵合照、肉麻聊天记录,乃至出行时的酒店开房票据。即使彼此心知肚明,知道这段感情不过是微波炉里速成的预制菜,内里凉透,仍需演出表面升腾的锅气。曾听闻,有情侣分手后因为工签,继续在同一屋檐下生活,直到换成永久居留。比起日后PDF相见,这算得上好聚好散。也有偏爱社交软件者,左滑、右滑,白人、黑人,中东人、亚洲人、南美人,像给芸芸众生勾爱情生死簿。传统的浪漫爱取决于荷尔蒙,出自生物本能的感性考量。约会软件则想象性地颠倒了游戏规则,通过标签和数据,给人以通过理智选择爱情的错觉。毕业后当无业游民的一段时间里,我热衷于阅读社交媒体上的留学生dating日记,它们已然超出情爱的范畴,是绝佳的人类学田野素材。种族、国家、阶层、性别,在意识形态藩篱日渐坚硬的情境之中实践爱情,通过自我矫饰重现爱情神话,是一种不可救药又不忍苛责的浪漫主义当代症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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